醉酒的中原中也由太宰治一點都不溫柔地扔在了後排,靠著安全帶將人固定住,也不管舒適度如何,太宰治心安理得坐到了副駕駛。
“要去那邊?”
“嗯。”
隻喝了一口酒的深雪作為車上三人體內酒精含量最低的人擔任了司機角色,在太宰治坐好之後就啟動了車子。
“那邊”指的是在這個世界深雪決定買下來的房子——和“外麵”一模一樣的位置。
發現那棟別墅並沒有被蝴蝶翅膀扇走之後,深雪愉快地拍板將其收入了囊中。雖然因為太宰治常駐在□□大樓的原因,自從他當上首領之後,她和中原中也就基本沒怎麼回去過,不過還是有雇人好好打掃的。
今晚去的料理店距離那裏並不遠,太宰治又在,正好可以回去一次。
“好久沒去過了還真是懷念。”太宰治靠在座椅上,開玩笑似的說道:“當首領真麻煩,要不之後還是讓森先生複活來做好了。”
“然後再來第二個蘭堂?”
“那倒是無所謂,別再來第二個魏爾倫了。”太宰治揉了揉額角,“那才是真的麻煩啊。”
各種意義上的。
把中原中也安頓好,深雪就回房間了。
然後毫不意外地在從浴室出來之後看到了趴在她的床上玩手機的太宰治。
“有事?”
把毛巾搭在脖子上,深雪打開吹風機,一邊在“嗡嗡”聲中吹頭發,一邊問他。
“算是?”太宰治把視線從手機上移開,抬頭看著她,“都怪中也今晚多嘴。”
從鏡子中看到太宰治鼓起臉的樣子,深雪哼了一聲,不鹹不淡地回他:“所以你改變想法了?”
太宰治咂了咂嘴:“要說完全沒變的話,你信嗎?”
“你說的話我自然是都相信的。”深雪故意揶揄他。
“為什麼不能對我再心軟一點呢?”
在床上滾了兩圈,太宰治頂著亂糟糟的頭發仰躺著看著她小心撥弄著自己的發絲,頗有些不甘地說道。
“再心軟一點你就更過分了吧。”深雪垂眸盯著自己還在滴水的發梢,輕聲回他:“我的想法明明你也清楚得很,不是也沒有讓步嗎?”
“所以要等他嗎?”
太宰治坐起身理了理自己的頭發,下床走到了深雪身後,雙手搭在椅背上,在鏡中和她的視線相接。
“還是要加點‘催化劑’?”
“……你指什麼?”
太宰治的一隻手繞到了她的麵前,撫上剛剛沐浴過後鮮豔欲滴的雙唇。
“偷偷告訴他這件事,看看他的反應?”
“那你隻會第一時間挨打。”深雪白了他一眼,“而且不是說好不提的?”
“男人就是這種生物嘛。”太宰治理直氣壯地說道:“哪有嚐了一口就放棄的?”
“……我現在就想讓你滾出去了。”
“對首領這樣可真過分。”
“那你就等我發起叛亂吧。”
等頭發吹幹了,太宰治也被趕了出去,深雪躺在床上皺起了眉。
為什麼太宰治那家夥洗完澡還要噴香水?
現在她鼻子裏全是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道。
檀香和麝香作為中調的香水聞起來並不討厭,對於晚上這個時間段來說還會讓人感覺心神寧靜,但是一想到這是太宰治留下的味道,深雪就覺得渾身別扭。
她並不是沒產生過暗示一下中原中也感情方麵的想法,太宰治和她都知道中原中也隻是需要有人幫他揭破那層隔膜而已,但是她並不想像“外麵”一樣故意讓中原中也意識到。
畢竟現在也沒有森鷗外這個人了。
而且讓他意識到又怎麼樣呢?告訴他“我其實還和太宰有一腿,你有什麼想法”嗎?那對中原中也來說實在殘忍。
和太宰治的吻可以說是氣氛所致,也可以說是她的一時放縱,怎麼說都不應該因為這個就改變最初的想法,現在這樣她覺得就挺好的。
——又來了,“她”覺得很好的想法。
深雪狠狠錘了一下枕頭。
她是個徹底的混蛋。
沒怎麼睡得著的深雪早早就起了床,先去隔壁看了下中原中也的狀態。
“中也?”
敲了兩下門沒聽到回應,深雪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內空無一人,拉開的窗簾和還淩亂的被子證明了主人已經起床了。
“別就這麼進來啊。”
中原中也拿著剃須刀從盥洗室裏走了出來,一臉無奈地看著她。
“我都不介意,中也也不用太在乎吧。”深雪上下看了一下穿戴整齊的他,解釋了一下:“昨晚是太宰給你換的衣服。”
“不用說我也知道。”
太宰治怎麼可能放任深雪來給他換衣服。
早上醒來發現自己已經穿上睡衣的中原中也第一反應還是檢查一下身上有沒有什麼惡作劇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