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第149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托付(1 / 2)

冥君笑得樂不可支,若非還念著要顧及一下東寰的麵子,沒準兒就能笑得滿地打滾。

“哈哈哈哈!我當你這老婆奴做得多開心呢?原來也有這一日呀!哈哈哈哈——”冥君笑得險要抹眼淚,恨不能將東寰的囧相廣而告知宣於天下。

東寰氣道:“瞧瞧你這德性!我拿你當朋友,你拿我當棒槌!看我不揍你?!”說著,便作勢要撲過來。

冥君往側邊一閃,抬手按住東寰的手臂,趁勢一拉,便將他又拖回座上,輕吹一聲口哨,一盞熱騰騰香噴噴的清茶便自動飛到東寰麵前,“來,且用盞茶,消消氣罷!”

東寰也知冥君是在開玩笑,便瞪了他一眼,接過茶慢慢啜飲。

待用過茶,冥君關切地問道:“此次你提前出關,可有不妥?”

東寰點點頭:“確有不妥。”見冥君神色不妙,又補充道:“卻並不十分要緊。”

盡管東寰說得輕描淡寫,冥君卻依然皺緊眉頭:“你這個人,十分傷也要減去九分。你既說了‘不十分要緊’,隻怕真實情況並非如此,是也不是?”

見東寰隻低垂著頭不語,仿佛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樣子,冥君便認定自己猜得不差,氣道:“既受了傷,不趕緊回去好生休養,還東顛西跑地做甚?怕自己活得長麼?”

他越說越氣,索性“啪”地一拍案幾,怒道:“好好好!你既然來了我冥界,索性就不要走了。我替你一筆勾了命去,再讓你在我這兒做個看門的小吏如何?”

說到急怒處,一團團黑煙自冥君頭上砰砰直冒,兩眼血光閃爍,麵上露出一條條紅黑相間的血紋,如小蛇般扭曲遊移。

冥君就是這麼個人,關心一個人與氣煞一個人,往往能用同一句話表達出截然相反的感情。若是這話是對著天帝講,保準兒能氣得天帝暴跳如雷,必得三軍點兵點將誓要鏟平冥界。可此刻對著東寰將,卻是生氣他不知愛惜自己,正話反說罷了。

果不其然,便見東寰苦笑著道:“你又是這副怪腔怪調!”

冥界君見東寰一語戳穿自己的真麵目,不由泄氣,隻得氣哼哼地別過臉去,隻當眼不見心不煩。

耳邊傳來東寰幽幽一歎,“我來尋你,可不是為著跟你吵架,卻是有正事相托。”

冥君與東寰相交,七分是意氣相投,三分是利益相關。雖兩廂交情不錯,卻從來不曾以這般真情流露的口氣說話。

冥君不由好奇,回頭打量了東寰幾眼,點頭道:“你說。”

“來日若我出了什麼事,希望你能護住我家娘子。”

這話從東寰口中說出,當即將冥君嚇得頭皮發麻,“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我隻願是胡說八道。但是。。。。。。若上天不顧眷於我,我總得為她想好後路。”東寰正色道。

冥君見東寰不像說笑,想了想,問道:“可是那幾位察覺到什麼了?”他口中的“那幾位”,便是當下他們所追查事件的幕後主使。

東寰麵露茫然之色,片刻後,方道:“我不曉得。。。。。。我隻是有種不祥的預感。。。。。。”

“預感?”冥君心下一沉。

於神仙而言,預感是一種既真實又奇妙的東西——它與修為有關,往往修為愈高者,與天道的契合愈深,預感就愈可靠;卻又毫無痕跡可查,時常介於亦真亦假之間。

不過,到了東寰這種深不可測的修為程度,他的預感總不會是無的放矢。

冥君急了,拍著案幾連連追問:“到底是什麼預感?你倒是說清楚點兒呀!”

東寰的眉頭都快擰成麻花了,努力地想了許久,卻隻能喪氣地搖頭:“不知道。”

冥君都快急死了,在東寰跟前來來回回地繞圈子,“這幾千年來,你帶著朱仙子四處遊曆,那幾位卻是連三清勝境都不出,委實安靜得很。依著你的說法,天地大結界的改變速度甚為緩慢,沒有上萬年的功夫,他們是難以發現的。如今,時間尚早,變化尚微,定然不是他們發覺了什麼。那你擔心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