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個大佬也看不出來是睡著了還是隻在閉目養神。
秦蓁雯回來時也和他們說了明天會多一個人一起上路。餘卿卿有些好奇,便又跟傅楚泠說起了悄悄話。
“這個周匴是不是就是你和我講的,在辦公區和警察對峙的人?”她小聲問。
傅楚泠點點頭:“嗯,當麵場麵超級緊張,不過就算密密麻麻的槍指著,他也不見慌亂。”她說著口吻不自覺帶了崇拜。
餘卿卿便笑她:“那長得好看嗎?合不合你的心意?”
傅楚泠抿起嘴角有些不好意思的嗔了一眼:“卿卿,你別鬧。”
餘卿卿不依不饒:“說說嘛。”
傅楚泠無法,隻好給她形容:“高高瘦瘦的,看起來有些單薄,戴了一副金絲眼鏡,很聰明的樣子。”
“哇,金絲眼鏡,我喜……”餘卿卿話沒說完,背後一股涼意襲來。她轉頭看見鍾大佬正目光不善的盯著她。
餘卿卿猛地閉嘴,條件反射般抿的緊緊的,還搖頭表示自己再也不說話影響他休息了。
鍾豈雋重新閉上眼。
她縮著脖子輕手輕腳地躺下。視線裏,與她麵對麵躺著的傅楚泠正捂著嘴笑她。
餘卿卿不樂意的捅了捅傅楚泠的腰肢,她笑的更甚往後躲,又是一陣窸窸窣窣地聲響,餘卿卿便不敢再玩鬧了,整個人老老實實縮成一隻小蝦米,閉眼睡覺。
第二天天一亮,幾人出發的很早。
大門處遇見周匴,秦蓁雯與他對視一眼,他揚了揚手中的皮包。
一行五人,一路無言到達隧道口時,看見了數十個陌生的背影,不過他們個個都穿著警服很好辨別身份。
再走近一些,繩梯正下方,陳國平正在和陳柏榮說著話,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在辦公樓之外的地方看見陳國平,看來他對這次的行動頗為重視。
陳國平看見他們過來,主動打招呼,笑容姿態無懈可擊,隻不過對上鍾豈雋時,笑的有些勉強。
餘卿卿看到陳國平的眼神飄忽,就是不落在鍾大佬身上,莫名感覺……像是有些怵他?
她正發散思維,陳國平已經和秦蓁雯交談起來。
老狐狸一改往日精明的形象,姿態放得極低,打著商量的語氣:“秦少將,柏榮也要帶著其他警員一起進入餘川去拿些物資回來,在不影響你們的前提下,不知道秦少將是否可以幫幫他們?”
這話說的圓滑,不帶一絲一毫威逼利誘的成分,真誠的都不太像是陳國平會說的話,但秦蓁雯明白這些物資對於餘川還活著的人來說有多重要,猶豫片刻,給了承諾:“能幫的我會幫。”
她強調了主語,不帶上其他任何人,隻說她自己。
這話顯然不是陳國平最想聽到的,但他並未表現出任何不滿,仍笑嗬嗬感謝道:“那就拜托秦少將了。”正笑著,遠處又來了一群人。
數量比這邊出現的警察還多,手裏還都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有的是木棍,有的是板磚,還有的隻有一片塑料。站在最前麵的是嶽暢。
她半點沒和陳國平客氣:“我們也要一起去拿物資。”
陳國平當然不會同意,他像是為他們的愚蠢痛心疾首:“你們這是去送死!”
“送不送死的也不是你說了算的。”嶽暢不愛看老東西演戲,“當然,如果陳局長答應這次的物資會平均分配給每個人,我們也可以不去。”
陳國平啞了。
嶽暢嘲笑他:“怎麼,陳局長大公無私,卻接受不了這麼公平公正的一個要求。”
陳國平沉了麵色,仍不接話,隻所有警察的手都摸向了腰間。
這時,周匴從秦蓁雯身後走了出來,一步步走到嶽暢身邊。
戰況似是一觸即發,餘卿卿緊張地忙不迭在各個警察的手上打轉,就怕誰忽然一個衝動拔槍了,可她畢竟隻有一雙眼睛,一次隻能看一個人,不一會兒就眼花了。
她捂了捂眼皮,正心累,瞥見身邊有個人正曲著腿,雙手插兜,在看……螞蟻搬家?
山腳下,一片潮濕的土壤上,一群黑壓壓的螞蟻正合力搬運著一塊碎屑。餘卿卿看不出那塊碎屑的本體是什麼,她偷偷打量鍾豈雋,發現他看的專注,視線一直隨著螞蟻的行動軌跡流轉。
餘卿卿湊過去,從他的角度看,怎麼看都沒發現有什麼吸引人的點。
她正疑惑著,想再觀察觀察他的視線方位,剛轉頭便對上了鍾豈雋的一雙眼。
他的眸光平靜,但她卻心跳如擂鼓。隻覺得那雙眼如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正打著旋渦引著她不停往裏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