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好準備了嗎?”阿蘿拉不厭其煩地再問了一遍。
阿拉貢的神色微微變了,他看起來還是有些遲疑:“發生了什麼?”
“至尊魔戒似乎出現了。”阿蘿拉三言兩語交代了比爾博的事情,“萊戈拉斯回家通知他父親了,甘道夫還在找資料驗證,但我懷疑,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阿蘿拉說起一個奇怪的隻會“咕嚕咕嚕”叫喚的半身人:“比爾博猜測這個‘咕嚕’可能是霍比特人,或者是與之相近的種族,他們甚至當時猜謎的謎語都可能出自同一本謎語大全。而更糟糕的是,比爾博向‘咕嚕’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和出身。”
“我們需要抓住‘咕嚕’!”阿拉貢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判斷,“戒指呢?現在是在比爾博身上嗎?以及弗羅多……他可能有危險!”
“這正是我所擔心的。”阿蘿拉表情沉痛,“戒指現在留給了弗羅多,比爾博已經無法保管它了。”
阿蘿拉看著阿拉貢,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出了這句話:“……並且我懷疑,我對此也毫無抵抗力。”
阿拉貢愣住了。
他的文化課學習一向比阿蘿拉優秀得多——他們的祖先伊熙爾杜的前車之鑒就像一把德摩克裏斯之劍,而沒有任何一個努門諾爾人敢說自己比伊熙爾杜還來得偉大。
而貪戀魔戒……正是伊熙爾杜的人生經曆中唯一的汙點。
“我知道了。”阿拉貢點頭,“你繼續送比爾博,我搞定咕嚕,至於弗羅多……我會找人照看他的。還有甘道夫那邊,時間來得及。”
“這件事已經比我想的來得遲了,當時五軍之戰的時候,我都懷疑戰爭會在不久後就再一次打響,而現在已經過了六十多年。”阿蘿拉再一次問著自己的哥哥,但此刻已經不再是疑問句,“也許沒什麼準備的時間了。”
事到如今,阿拉貢都還沒真正下定決心。
阿蘿拉也不想逼他,可事實上,作為剛鐸王座的合法繼承人,阿拉貢如果當不上國王,就隻有死路一條。
無論是索隆的部隊還是剛鐸的宰相,都不可能放過他。
“……聽起來,我別無選擇不是嗎?”阿拉貢苦笑了一下。
阿蘿拉很是擔心地看著他:“我一直都在這裏。”
她認真地說:“除了直接把爛攤子丟給我,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
“謝謝,這就夠了。”說是這麼說,阿拉貢還是沒忍住彈了阿蘿拉一個腦瓜崩,“我也沒那麼無能到違背我原先的誓言……我答應過的,會讓你選擇你想要的人生。”
他看著內疚得手足無措的妹妹,又沒忍住彈了一下她的額頭:“除此之外,我可不會和你客氣!”
阿蘿拉摸著自己的腦門,第一次沒有選擇報複回去,而是悶聲答道:“我們說好了。”
“嗯,說好了。”阿拉貢推了一把阿蘿拉,“好了別讓你的朋友久等……對了。見到阿爾溫的時候,替我傳遞一下我的思念。”
“好的。”被推得步履踉蹌的阿蘿拉點頭,“我會和ada說,你不思念他的。”
說完她拉開了房門,迅速開溜。
阿拉貢好笑地看著妹妹的背影,她的小辮子在空中一晃一晃地跳躍著,無論是多少歲,阿蘿拉都讓他覺得淘氣得可愛。
當阿蘿拉和比爾博的身影漸漸遠去消失不見,殘餘的笑容徹底從阿拉貢臉上消失了。
他搓了搓自己的臉,這位剛鐸未來的國王的眼裏充盈著沒人能看到的脆弱和不安,他的手指不受控製地抽搐痙攣,直至半晌過後,阿拉貢挺直了腰板。
他握著自己的佩劍,像是握住了勇氣和力量。
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阿拉貢告訴自己,在心底他思索盤算著。
和甘道夫會合,尋找“咕嚕”的蹤跡,還有弗羅多的安危……必須一件一件來。
不幸的是,時間有些緊張。
而幸運的是,比起敵人,他們已經搶占了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