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

其實我也挺佩服我自己的。

我來之前吃了五個肉包子呢,說出來你肯定更佩服我

由於葉白芷下午還要上課,告別後就離開了,表示像喬念這麼刻苦的人不去聖約翰西式學堂念書真是太可惜了。

不過葉白芷不愧是出生於中醫世家,她給喬念推薦了陶弘景的《養性延命錄》,說這裏麵所記載的是比較詳細的五禽戲,喬念恍然大悟。

一下午的時間喬念一直泡在書店裏,到了太陽西斜過屋簷才起身離開。臨走時,門口的老店長推了推眼睛,朝她豎起了大拇指。

喬念回了他一個乖巧且尷尬的笑。

喬念原本計劃早日脫離喬家這個吃人窟,但無奈沒有錢,而且考場還設在喬家。

回去時黃玲蘭並不在家,她的便宜爹也沒有下工,喬念揉了揉肚子鑽進了廚房。

肉包子大概是被黃鈴蘭藏起來了,喬念癟了癟嘴,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看我今天打不死這個死丫頭!一整天在外麵鬼混,衣服不洗,肉包子吃的倒勤快!”

“這日子可怎麼過啊,一個月的白米湯全讓這個賠錢貨蒸了米飯!!”

“我不活了——”

“”

喬念原本在她的茅草屋裏回憶今天的學習內容,忽然聽到門外的吵鬧聲,看來是黃玲蘭來了。

喬念瞥了一眼堵得嚴嚴實實的門口,覺得很是安全,用手指堵了耳朵不受影響,口中念念有詞繼續默背。

她吃完飯就鑽進房間,把桌子椅子一切能移動的東西都堵在門口了,就差把床壓上了。

推不推的動另說,黃玲蘭肯定舍不得弄壞這些尚能將就的破爛兒。

畢竟喬安娜花錢大手大腳已經成為習慣,黃玲蘭責令一家省吃儉用,決心要把她的女兒養成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

雞窩裏長大的鳳凰小姐。

果然如同喬念所料,黃玲蘭剛開始還十分用力捶打房門,但聽到茶杯摔碎的清脆聲音之後就消停了不少,隻剩下嘴裏的罵罵咧咧。

她的便宜爹估計是拿來被臨時當槍使的,附和著黃玲蘭罵了兩聲。

喬念蹲在地上,用木棍沾了水,在地上畫火柴人,火柴人做的正是五禽戲中的各種動作。

門外的聲音還在繼續,不過現在是便宜爹的主場。畫著畫著,喬念感覺眼前一片模糊,接著臉上便是一片冰涼。

她疑惑地摸了摸,臉上濕濕的都是淚水。

喬念內心微微抽痛,有原主自己的傷心,也有她對原主的心疼。

喬念停了筆,走到砰砰作響的窗前,平靜地開口:“爹爹,你忘了娘死前你答應她什麼了?”

門外突然安靜了一瞬。

喬念摁了摁心口,強忍著原主身體裏那股呼之欲出的委屈和淚意,緩緩道:“我記得小時候家中衣服都是爹爹洗,因為舍不得娘親吃苦。娘親不準我吃水果糖,說怕牙齒壞掉,但我知道娘親是因為知道爹爹為了給我買糖果,上工時都舍不得在外麵吃飯。”

“可現在的爹爹卻舍得讓親生女兒洗四個人的衣服,現在的爹爹隻給沒有血緣關係的繼女買糖果。”

說著說著一股難以抑製的悲傷翻湧上心頭,喬念眼睛熱熱的,再也抑製不住哭腔,幾乎是吼出來的:“現在的爹爹送喬安娜去上最好的西式學堂,自己的親生女兒卻吃不飽穿不暖任憑別人欺負,某天死在哪個犄角旮旯都不在意!”

“這樣的你,不怕我娘來找你嗎?”

喬念哽咽著,一字一句道:“你根本不配做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