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雨勢過大,道路上沒有什麼車輛,她朝著家裏的方向奮力地奔跑著,視線因為雨水慢慢變得模糊,她全然不顧,一輛車快速駛過,發出一聲巨響,她應聲倒地。
病號服被血染紅,臉變得血肉模糊。
開車的人沒有下車,直接將車開走了,不知過了多久,路過的人發現躺在血泊中的她,上前叫了她幾聲,沒人回答,急忙拿出手機撥打120,經過一夜的搶救,才脫離生命危險,但臉部受損嚴重,隻得再進行臉部修複。
白冰兒躺在病床上,她的眼睛緩緩張開,周圍的事物由模糊變得清晰,刺鼻的消毒水味湧入鼻中。
護士進入病房,看到她醒了,立刻通知病房外的人。
不一會兒,就見到身穿黑色西裝,神情擔憂的男人走了進來,隨即坐到了她旁邊。
溫柔的詢問她的身體狀況,白冰兒隻覺得腦袋一片空白,茫然的問:“你是誰啊?”
男人臉色一滯,似乎沒想到她會問這種問題,僵硬的說:“你不認識我?”
她搖了搖頭,男人又問:“你知道你自己是誰嗎?”
她想了想之後,又搖了搖頭。
男人剛要伸手摸摸她的頭,她下意識往後縮,不讓他碰,男人收回手,耐心的說:“你好好想想。”
她突然麵露難色,雙手捂著頭部,痛苦的說:“頭好痛…”
男人急忙抱住她,對身邊的護士說:“快去叫醫生。”
醫生給她注射了鎮定劑,她才漸漸停止動作,在男人懷裏睡著了。
男人將她輕輕放到床上,拿過被子蓋在她身上,又幫她掖了掖被角,看了護士一眼,說:“照顧好她,我出去一下。”
他將剛才的情況告訴了醫生,醫生想了想,說:“可能是車禍造成的失憶。”
他坐到她旁邊,靜靜地看著她,摸了摸她的頭,眼神溫柔。
秘書打來電話,說:“老板,有個文件需要您的簽字。”
“知道了。”
他離開病房前還不忘囑咐護士,“你好好看著她,不要讓她亂跑。”
護士點點頭,說:“我會的。”他才安心離開。
處理完公司的事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他趕了回來,他走到病房前,未進門,倚在門邊,看著她。
臉上的紗布未拆,身上有的地方也還纏著紗布,護士正在給她喂粥,她乖巧的張開嘴,小口小口吃著。
男人走了進去,接過護士手裏的碗,讓護士先出去,用勺子掏了勺粥,用嘴吹涼,遞到她麵前,她張嘴吃著,不一會兒粥就見了底。
男人將空碗放到一邊,將藥倒在手裏,又接了杯溫水,遞給她,“吃藥。”
她接過藥,吞了進去,灌了一大口水,皺著眉頭,說:“苦。”
男人將手裏的糖送到她嘴裏,她才鬆開眉頭。
男人看著她,慢慢開口:“現在還不記得我?”
她擰著眉,思考著,後搖了搖頭,男人歎了口氣,平靜的說:“你叫安雅,我是安晨,你的哥哥。”
她問:“那我為什麼在醫院?”
他回答:“你出了車禍。”
她沉默了會兒,盯著麵前的男人,男人眼睛內雙,鼻子高挺,嘴唇微薄,看相貌年紀不大,但有種沉穩的氣質。
她開口,叫了一聲:“哥哥。”
他微微一愣,後輕輕勾唇,“嗯”用手揉了揉她的發頂。
安晨每天處理完工作的事就到醫院照顧安雅,他看病房裏沒有人,他剛出病房就遇到了照顧安雅的護士,護士手裏拿著飯盒,他問護士:“安雅去哪了?”
護士說:“她沒在病房嗎?”
“沒有。”
護士趕忙回病房裏找了找,發現安雅真的不在,頓時慌了,帶著哭腔說:“我剛剛就去取了個飯,怎麼人就不見了?”
安晨有些急切的說:“快去找。”
他檢查了樓內所有安雅可能去的地方,但都沒有找到,難道她去外麵了?
他急忙跑出去尋找,看了一圈,發現安雅穿著病號服孤零零一個人坐在長椅上看著外麵。
他放慢腳步,喘了幾口氣,走到她身邊坐下,將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安雅攏了攏衣服,轉頭笑著說:“謝謝。”
“你在看什麼?”他問。
她轉過頭,眼神清澈,看著安晨說:“沒看什麼,我的記憶能恢複嗎?”
他安慰說:“能恢複的。”
她眼睛裏蒙上了層水霧,“那為什麼我現在一想到以前的事,頭就會很痛。”
安晨將她抱在懷裏,手拍著她的後背,說:“恢複需要時間,我會陪著你的。”
又坐了會兒,安晨把安雅送回了病房,直到她睡著了,他才離開。
幾個月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到了安雅出院的日子,安晨特地放下工作來接她回家,經過醫院長時間的調理,安雅的身體已經痊愈了,但她的臉已經和原來大不相同了,除了一雙靈動的眼睛與之前一樣外,根本看不出以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