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場突發事故,今天的拍攝計劃便臨時推到了明天晚上。
一回到房車,放好設配和花後,薄臨就自顧自地取出了儲物櫃裏的藥箱。
顧瓷一看到到薄臨的動作,立馬上前,說:“我來幫你。”
怕薄臨拒絕,又說:“畢竟你是因為我才受傷的……如果你不讓我塗的話,我會愧疚的。”
……
薄臨撩起眼皮,目光收入顧瓷的神色。
遲疑了下。
回房車的一路,顧瓷就在不停地和他說對不起。一雙狐狸眼微垂著,眼尾帶著點紅,看得出是在為這事感到愧疚。
如果不讓她幫他,說不定顧瓷真的會把這件事一直放在心上。
薄臨點了下頭,答應道:“好,你幫我吧。”
聞言,顧瓷垂著的頭一瞬間抬起,眼眸中都起了光,看到薄臨把藥放下,立即坐下來。
取出棉簽,蘸了消毒酒精在棉簽上。
側過臉,入眼便是薄臨一張平靜,也顯得冷淡的表情。
離得太近,顧瓷可以清晰地看到薄臨的一張側臉,線條淩厲,整張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肉,雕塑般完美。
睫毛很長,往下是一雙淺眸,看起來沒什麼情緒。
顧瓷的心跳漏了一拍。
反應過來後,顧瓷便將注意力放在了薄臨對著她這邊顴骨處受的傷。
男人那一拳打得有點狠,薄臨顴骨處的烏青大概有兩個一元硬幣般大,破皮處有點點血跡不斷滲出,給原本冷淡淩厲的一張臉增添了一分脆弱感。
易碎,易失。
顧瓷小心翼翼地將蘸了消毒酒精的棉簽停留在傷口的正中心。被酒精沾濕的棉簽頭觸及皮膚的一刹那,薄臨感受到一陣冰涼。
距離離得太近,薄臨可以聞到顧瓷身上飄過來的淡淡香味,說不清是什麼的氣味,但有點甜。
讓人忍不住想再湊近點。
但理智還是占據了上風,讓他表麵上不為所動。
顧瓷不敢呼吸,手拿著棉簽很輕很輕地在薄臨臉上擦藥。
傷口處棉簽摩擦的有些癢,薄臨感覺到顧瓷的力道放得很輕,開口說:“你可以不用那麼小心……我耐疼。”
“……哦,好。”
反應過來薄臨說的話的意思,顧瓷加了一些力道,但還是很輕。
像對待花瓶一樣,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下一秒,花瓶就碎了。
這樣被對待的感覺有點奇怪,薄臨莫名覺得想笑。
嘴角剛動了下,身邊顧瓷就一警。
“我把你弄疼了嗎?”
顧瓷立即停下來,問。
薄臨立馬收起了笑,吐出兩個字:“沒有。”
顧瓷反應了幾秒,又繼續拿起藥塗。
因為薄臨嘴角的那一抽,顧瓷擦酒精的力度甚至比剛開始都還要輕一點,速度也更慢。
慢慢吞吞擦完酒精以後,顧瓷又取出根新的棉簽擦藥膏。
一擦完藥,顧瓷視線從薄臨臉上受傷處移開,忍不住再說了一句“對不起”。
如果不是因為她,薄臨壓根不會和那個男人打架。
更不會受傷破相。
感覺這一路來,自己就像個麻煩一樣,沒幫上薄臨什麼忙不說,隻給他帶來了許多問題。
明明剛才還沒有想哭的念頭,這麼一想,眼角卻漸漸有了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