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半晌,言燼終於找到了幡上符文的薄弱點,他揮揮手說:“你們離遠點,我要開始破了它!”

玄術白癡二人組自覺後退兩步。

段淮幽想提醒下施法要小心,誰知道這邪術師是不是還存了陰招。

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一股強大的靈力就從言燼站的位置爆發出來。

他還納悶言燼出手怎麼這麼快,一點準備都沒有。直到被洶湧的靈力直接拍飛出去撞到牆上,又被同樣飛出來的言燼狠狠壓在身下,段淮幽才一邊疼得險些窒息,一邊下意識想:啊,原來不是他啊……

“咳咳!”言燼手支著身體爬起來,隨手扒拉了下滿頭塵土,頂著巨大的靈力威壓驚疑道:“這什麼情況?!”

“什麼情況我不太清楚,”段淮幽生無可戀的聲音自身下傳來,“但我知道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可能就得壓斷氣了。”

言燼這才發現自己是壓在段淮幽身上的,趕緊爬了起來,心裏還嘀咕著怪不得手感又熱又有彈性,怪舒服的。

兩人狼狽爬起來,被滿屋子靈壓頂地睜不開眼。

“這是怎麼回事,是解術出問題了?”段淮幽麵對著言燼,多少給他擋著點。

言燼眯著眼觀察了一下,否定道:“不是,我還沒來得及動手呢。”

說著眼尖瞥到了剛才還放著洪德道人,現在卻空無一人的的牆角,頓時明白了:“是那老家夥,他掙脫了!”

言燼懊惱道:“大意了,這是他的老巢,怎麼會一點後手都沒有就被咱們抄了!”

“先別管那些,先想想他到底做了什麼,我擔心他還有後招。”段淮幽也憋氣,但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眼前的問題。

這麼一會兒,飛到後門那邊的李子維也爬起來了。他左右一看,對師父的熟悉讓他一眼找到了目標:“他還沒跑,在神龕那裏呢!”

言燼聞言看過去,果然,那洪德道人正站在刻著年輕將軍的神龕前,帶著詭異的笑容盯著他們。

言燼生生打了個冷戰,當然不是被那笑嚇的。而是被入目的一大片紅色:這間小屋的地麵上,不知何時竟出現了一個鋪滿地麵的血色法陣。而這逼人的靈壓正是從這法陣中噴發而出的!

“這到底是什麼?”

李子維艱難挪到他們身邊,衝他們喊:“這是我師……洪德道人積存的所有運勢!他每次要施法時都是用的儲藏符中的運勢,我一直不知道他把那麼多借來的運勢存在哪裏。”原來竟用這種方法藏在了屋子裏!

用血腥氣激起運勢本身的活氣,引發靈力的混亂和碰撞,言燼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這瘋老頭竟然是想炸了這裏?!”

這時候加強靈壓,不光是他們,連洪德道人自己也跑不了。

隻是被人發現了他的老巢,真的至於賠上性命嗎?

言燼理解不了,段淮幽也十分費解,他衝那邊扯著嘴角瘋笑的老道喊道:“瘋道士!你知道非法傳播□□加上蓄意傷人頂多十年封頂,根本判不了死刑嗎?你著什麼急去下麵報道!”

那老頭根本沒管段淮幽在喊什麼,他瘋瘋癲癲大笑,嘶啞著嗓音問他們:“你們知道我今年多大嗎?”

他嘿嘿笑了兩聲,“我今年才三十五!但我已經是一個老頭子了!”

三人目瞪口呆,洪德道人沒再解釋,又瘋狂嘶吼道:“這麼多年,你們是第一個親手打到我的人,敢把我的臉按在地上,老子就要整死你們!我才不管什麼判幾年,反正老子也活不了多久!”

麵對瘋子,根本沒什麼好說的,段淮幽閉了嘴。

言燼垂下眼眸,冷靜觀察著整個法陣。

師父曾對他說過,法陣是玄門術法中最靈活的手段,範圍可大可小,威力可強可弱,可以很顯眼也可以完全不被人發覺。

但是不論是何種法陣,都會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這弱點有可能是陣眼,也有可能隻是全陣中靈力運轉最慢的那一點。

言燼閉上眼用心感知,整個法陣的形態清晰出現在他的腦海中。血色的符文被淡藍色的靈力所取代,在整個法陣上靈活遊走。

這些靈力以一種流暢的運轉方式一遍又一遍滑過整個法陣,經過每一個轉折時都毫不凝滯。但言燼知道,總會有一個地方是不一樣的,或許慢,或許快,或許根本就沒有靈力,而那一點,就是言燼所尋找的!

言燼的神識跟著靈力一遍遍遊走,每一個角落都仔細地一看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