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話是這麼說,但龍雅還是立刻從桌子紙巾盒裏抽了張紙巾,拉過西島真理手腕,替她擦拭著手心。
兩人相對而坐,越前龍雅眼睫微垂,視線專注的落在西島真理手心。
他身上有一股西島真理很熟悉的味道……大概是浴室裏沐浴露的味道。淡淡的,很幹淨的檸檬味道。
“好了。”
把擦了手的髒紙巾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裏,越前龍雅鬆開西島真理手腕。
西島真理回神,掩飾性的抬手揉了揉自己脖頸:“你先吃,我有事情下樓幾分鍾。”
越前龍雅:“和那通電話有關係?”
西島真理頷首:“我外婆的學生,他家剛好住在附近,順路給我送晚飯過來。”
越前龍雅:“要我幫忙拎東西嗎?”
西島真理連忙搖頭:“不用。”
三分鍾後。
樓底。
西島真理看著海堂薰腳邊大包小包的‘特產’,眉心突突直跳。她深吸一口氣,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這是晚飯?”
海堂薰兩手環抱著自己肩膀,神色一如既往的陰沉且嚇人,關心人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也像是恐嚇一樣。
“這是上次比賽的獎金被學校用來組織了三亞旅行,龍崎教練特意給你帶的特產。”
他板著臉,跟毫無感情的複讀機一樣:“這是晚飯。”
他舉起手裏綠色方巾包著的便當盒,向西島真理示意。
用來包便當盒的方巾看起來十分眼熟,西島真理有理有據的懷疑這份便當可能就是海堂薰害怕自己獨居時餓死,所以給自己做的。
她接過便當盒,抱著。
便當盒還是熱的,溫度隔著布料直接透到她胳膊上。
西島真理:“東西太多了,我自己要分幾趟搬上去。今天謝謝你來送東西……下次姐姐請你吃飯。”
海堂薰:“不用我幫忙搬嗎?”
西島真理搖頭:“我在趕稿,房間裏很多半成品,你還是不要進來比較好。”
“行吧。”
當然,這是謊言。
實話就是西島真理家裏有個比海堂薰還高的男人,她不敢讓海堂薰看見。今天海堂薰看見了,明天龍崎堇就該給她打電話關心一下她的‘私人生活’了。
本來家裏就不太讚同她搬出來獨居。說不定會以此為借口讓她搬回去住。
雖然對海堂薰這樣的好孩子撒謊,稍微會讓人有點負罪感。
坐在打包好的特產紙箱上麵,西島真理用自己手機打了家裏的座機。
打通之後,座機裏毫不意外的,傳來了越前龍雅的聲音。西島真理一手抱著飯盒,一手拿著手機:“越前君,你能下來幫我拿一下東西嗎?”
“……好。”
他答應得有點快。
完全是出乎西島真理預料的快。以至於電話被掛斷的時候,西島真理還有些呆怔,沒有立刻緩過神來。
很快公寓門口的電梯打開門——越前龍雅穿著不太合身的校服,散漫的走向西島真理。從西島真理身後落下來的晚霞光,將他整個人都染成了橘紅色。
越前龍雅很快走到西島真理麵前。西島真理從紙箱上站起來,用鞋尖推了推那個被她坐著的紙箱。
很重,西島真理稍微用了點力,也沒能把紙箱推動。
越前龍雅把校服袖子挽起來,彎腰,單手輕鬆的將紙箱抗上肩膀,另外隻手還能空出來,幫忙拎另外一個圓筒形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