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島真理原本是想和他談一談關於‘助理’的詳細事宜。但是盤腿坐在地毯上後,西島真理發現自己需要仰頭才能看著越前龍雅的臉。
她想了想,爬起來,又若無其事的坐到了沙發上。坐下之後西島真理瞥了眼對方,越前龍雅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現,還是乖乖的坐在地毯上。
兩人目光一接觸,越前龍雅彎彎唇角,露出笑容。
西島真理幹咳一聲:“我們來詳細談談助理的事情……越前君你有駕駛證或者學生證之類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嗎?”
越前龍雅:“學生證的話有點困難,不過駕駛證我倒是有。但是它們都在海水裏泡壞了,需要去補辦。”
西島真理:“……被海水泡壞了?”
越前龍雅兩手搭在曲起的膝蓋上,表情無辜而乖巧:“是啊,因為我的海摩托開到一半電力耗盡,我是掉進海裏之後被海浪衝到海灘旁邊的。”
西島真理睜大了眼睛:“……你是被海浪衝上海灘的,而不是原本就躺在海灘上嗎?”
越前龍雅摸了摸下巴:“啊,你以為我是躺在海灘邊看風景然後不小心被你踩到手腕了嗎?”
“……”
西島真理幹咳:“一般來說,都會這樣以為的。”
“話說回來,你到底是從什麼地方過來的啊?居然能把海摩托開到沒電了。”
這個理由的槽點實在太多了,多得西島真理都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吐槽比較好。
但越前龍雅卻十分自然的說出了相當離譜的話:“是從公海上開過來的呢。”
“原本是在參加一場遊輪盛宴來著,但是到後麵東道主出了一點問題,不小心就把船弄沉了。我隻好開著海摩托往最近的沿岸日本海區域走,希望在電量用完之前可以登岸。”
“不過我還是高估了海摩托的電量,最後在海裏泡了兩小時才被漲潮的浪頭送上岸。”
“……”
西島真理盯著越前龍雅的臉,希望他下一秒就笑眯眯的說出‘這是玩笑話哦’的解釋來。但是越前龍雅神態自然,甚至還真切的流露出幾分遺憾表情。
西島真理:“冒昧問一下,越前君您應該不在國際通緝名單……也不在日本警察的通緝名單上吧?”
越前龍雅正色:“請放心,雖然我既不上學也不上班,但姑且算是個遵紀守法的無業遊民。”
“……”
槽點變得更密集了啊,越前君。
“不過,”西島真理疑惑的問:“你這樣既不上學也不上班的話,家裏人沒有意見嗎?”
越前龍雅單手撐著下巴,略微仰頭望著西島真理。他沒有說話,墨綠色額發下,貓咪一樣的眼眸靜默無聲。
西島真理被盯得莫名心虛,正要說不回答也沒有關係——越前龍雅忽然開口:“我沒有家裏人,之前一直住在寄宿家庭裏。後來因為覺得寄宿家庭的生活很無趣,所以就逃了出來。”
他輕描淡寫的,用三兩句話就將過去說完了。甚至連剛才提海摩托時所使用的修飾詞都要比提到家裏人使用的修飾詞來得多。
西島真理這次是真的心虛了,還夾雜著一點愧疚心理。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避開越前龍雅目光:“啊……這、這樣啊……真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