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崎梅太郎從她身後路過。不到一分鍾,野崎梅太郎又倒回來,低頭看著西島真理:“啊,你今天中午吃的不是超市便當?”
西島真理捧著漆木便當盒,滿臉凝重,仰起頭:“野崎,說起來你可能不太信,這是我男朋友給我做的愛心便當。”
“他身為一個男人,居然會做心形煎蛋。”
太離譜了。
簡直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越前龍雅是不是除了生孩子之外什麼都會做?
野崎梅太郎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西島真理低頭沉默的看著自己手裏的便當盒——五秒之後,野崎梅太郎疑惑:“你哪來的男朋友?不是除了打網球的男生之外根本沒有人追你嗎?”
“……”
雖然野崎梅太郎說的是實話,但西島真理莫名的還是感到膝蓋一痛。
她用叉子叉起愛心型煎蛋塞進嘴裏,超用力咀嚼,憤憤不平:“才沒有!也有不擅長打網球的男人追我的!”
“龍雅君就不擅長打網球!除了不會打網球和生孩子之外,龍雅簡直就是天使!”
西島真理有種奇怪的網球吸引體質。
她的父親是前任網球職業選手,在退役後依舊留在國家隊擔任教練。母親則是狂熱的網球粉絲,這對戀人正是因為對網球的熱愛,才相識相戀,最終生下了西島真理。
但生孩子這種事總有一定概率負負得正——西島真理就是那種從出生開始就和網球八字不合的‘正數’。
如果年幼時西島真理對網球僅僅是無感的話,那麼十二歲時跟父親去美國拜訪某位聞名世界的網球職業選手,不幸被練習場飛出來的網球正中額頭,直接砸進icu的可怕經曆,絕對是她一生都無法擺脫的可怕陰影。
從那之後,西島真理隻要看見網球拍和網球就惡心想吐。
為了逃避父母的‘網球世界’,西島真理從國中開始就搬出去獨自居住,偶爾會回家住幾天。
但就算這樣,網球依舊是西島真理日常生活中無法避免的東西。它就像空氣一樣如影隨形——對她有好感的男生不是網球部正選就是網球部預備役,明明社團已經選了和網球毫無關係的新聞部,卻每次抓鬮都莫名其妙抓到網球部的采訪活動。
家附近的體育館根本沒有設置網球場,依舊有一群不務正業的小混混天天霸占籃球場自己拉網打網球。
就連隔壁幼兒園都被改造成網球幼兒園!
其離譜程度讓西島真理一度懷疑自己可能居住在某個網球漫畫裏。
不過,現在無孔不入的網球世界出現了一絲漏洞!
她的新任男朋友——雖然是個沒事就喜歡參加豪華郵輪的無業遊民,但他是個遵紀守法的無業遊民!還是個不太擅長打網球的無業遊民!
他簡直是個完美的無業遊民!
懷揣著對上天的感激之意,西島真理吃完了越前龍雅為她準備的愛心便當。
努力吃愛心便當的西島真理並不知道,當她在學校裏吃午飯時,她心目中那位‘不太擅長打網球的無業遊民’男朋友,已經用網球把小區附近體育場的混混們打得痛哭流涕,懷疑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