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和趙姨娘被賈母派人押送送去了莊子上。
這兩人自然是不想離開榮府的,尤其是趙姨娘。
她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和犯的錯要是出了這榮府大門,隻怕是命就要沒了。
趙姨娘畢竟是丫鬟出身,即使養尊處優多年,力氣還是有的。
當即她就拳打腳踢,伸手去撓那些圍過來的婆子,嘴上更是嚷嚷著要見賈政,要見探春和賈環。
賈政自然不會見她,賈環在她出事之後就被探春接了過去也不在她身邊。
最終趙姨娘筋疲力盡,被一群婆子用繩子捆住手,堵住嘴強行推搡著出了屋子送上了去莊子的馬車。
馬車徐徐行進著,隻是隱約能聽到從馬車裏傳來那種沉悶的哼唧聲。
“三姐姐,我們在這裏是做什麼?我想回去吃點心了。”在二門外某處僻靜的地方,賈環很是不耐的問探春。
探春眼圈微紅也不多說,她看了眼賈環,又看了眼遠去的馬車:“我們走吧。”
“三姐姐,姨娘的病什麼時候才能好?我跟姨娘相處那麼長時間,我不會也得了病吧?姨娘也真實的,有病也不早說,要是傳染給我怎麼辦?”
賈環跟著探春一路走著,一路嘴裏不停的嘀咕著。
探春沒有吱聲,這次能遠遠的目送趙姨娘離府,已經是她用積蓄賄賂了賈母身邊的嬤嬤的結果,再多的她也做不到。
她又回頭看了眼馬車離開的方向:“我來送你一程,權當是報答你的生育之恩,日後環哥兒我自會照顧的。”
她高高抬起頭,昂首走著。
探春明白從今往後她隻是一個生母犯錯的庶女,再也沒有依仗,一切都隻能靠她自己了。
榮國府二房的夫人姨娘還有她們身邊的下人染了時疫的消息也隻有府中人知道,畢竟二房老爺現在官位不顯,家裏也沒有有大出息的人。
反而是長房最近訪客不斷,有不少人前來看望救駕受傷的賈赦。
不料這些人都吃了閉門羹,據說賈赦傷的不輕,隻能靜養不能打擾。
這些人退而求其次想見見長房的公子“賈璉”,卻又聽說這“璉二爺”當時也在皇陵傷了腿需要養傷。而且“璉二爺”還十分的孝順,正拖著傷腿給赦大老爺侍疾呢。
這些想要跟賈赦父子拉近關係的人沒有辦法,隻能無奈離開。
“老爺為何不見見這些人?而且還要對外宣揚我們的傷情呢?”王熙鳳有些不解,直接問賈赦。
反正她現在用著賈璉的身份,還真的被賈赦拘在身邊侍疾呢。
王熙鳳當時在皇陵的時候隻是崴了腳,用不了幾日就好了。
至於賈赦,雖讓他當時救駕的時候被刺中了胸口血流了不少,可是實際上並沒有傷在重要的位置上。
養了這麼多天,他的傷早就好了。等王熙鳳奉命過來侍疾的時候就看到賈赦悠哉的躺在躺椅上吃水果。
兩輩子相處下來,王熙鳳發自內心的看不上她的公公。
哪怕這輩子,她因為跟賈璉身體互換的關係,以兒子的身份跟賈赦接觸多了也是這麼感覺的。
隻不過她也承認,這輩子的賈赦似乎比上輩子要聰明一些,運氣也好一些。
但現在賈赦閉門謝客窩在家裏吃水果的樣子,還是讓她很不滿。
王熙鳳是個很有事業心的人,上輩子受限於性別,她能做的事情都局限在內宅,她也隻能在這一塊盡情的發揮。
所以上輩子當賈珍讓她幫著管家的時候,她才好不推辭的全力以赴的去幫忙。
這輩子陰差陽錯下,她沒有了這性別限製,還步入了官場,正是雄心勃勃想要做一番事業的時候。
現在賈赦有了救駕之功,她也想利用這股東風官職上再升一升。
可是賈赦卻偏要她現在告假,窩在家裏侍疾。
看著賈赦吃水果的樣子,王熙鳳磨牙很想把那些水果都換成了辣椒。
“傻小子,你的書都白念了,月盈則虧的道理你就不明白了?”在王熙鳳腦中循環播放賈赦吃了一嘴辣椒被辣的流眼淚的畫麵的時候,她忽聽到賈赦如此說。
王熙鳳一愣。
賈赦根本沒看她:“我的救駕之功可是實打實的,我可是當著皇上的麵流了一身血。別的不用多表現,那些血皇上可會記得的。回頭必然會有褒獎,我估摸著可能會獎到你頭上,你多半是要調出內務府了。”
他這話讓王熙鳳聽了很是心動。
又聽賈赦說:“你出了內務府,多半要去六部。六部的話,兵部不用考慮了。賈家本身就是軍功起家的,皇上不可能派你去兵部。刑部,你也沒有那當青天的本事也算了。工部的話也夠嗆,畢竟這次你要升官可就比你的好二叔高了,這叔叔侄子在一個部裏可就熱鬧了。”
王熙鳳有些忍俊不禁,她其實有些壞心眼,想著要是真跟賈政在一起那畫麵可就好看了。
賈赦又繼續說道:“剩下的戶部和禮部可能性要高一些,吏部略低。不過這三部隨便哪一個也都可以。除了這六部,剩下的大理寺、禦史台都不適合你,不去反而更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