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來寒酥準備紙筆,她在上麵寫寫畫畫好一陣,這才停下,抽出其中一張,遞給寒酥:“明日清早,請你幫我準備這上麵的東西,辛苦啦。”
“是,姑娘。”寒酥看著紙上寫的內容,有幾分疑惑。
墨洇叮囑她:“寒酥,這幾樣東西極為重要,明日晚飯後我就要用,尤其是熏香,你先把它們分開熏著。今日你就快去歇息吧,換蘭時來值守就行。”
寒酥應下,將紙收在袖內離去。
乍暖還寒的早晨,墨洇踩著點到書院門口,一路狂奔,這才搶在晨課鍾的前幾秒落座,匆匆拿出書本,靠在牆邊喘氣。
夏融側身探頭,很是神秘地捂住左邊嘴角:“阿洇,我昨天拜訪過景明哥了,後日申時我們就去請教他!”
沒想到他都提前準備好了,看來今夜不管多晚,都得做好那些東西,自己可不能是拖後腿的那個。
“好,後日我定準時到鬱府。”墨洇也學著他,伸長脖子用氣音回複。
跟著響起的鍾聲坐好,她覺得被人盯得發麻,環視一周,就發現其他人用探究的眼神不時地看她,還有那道極為銳利的目光主人——蘇綰。
她這才記起,昨日自己是如何從鬧劇中脫身的。當時被夏融用那樣親密的方式解救,而剛剛的舉動更是明顯。看來她這回是徹底得罪了蘇綰,也成了眾人的話題中心。
不給她機會苦惱,先生走進學堂,開始了今日的“念經”課堂。
沒有板書沒有ppt,墨洇強迫自己打起十二分精神,認真記下重點,努力吸收知識,她可不想再次被抽問。
這一整天她都小心翼翼,盡量縮在座位上不動,企圖減少他人的注意力。短短的一天簡直比連續加班還要漫長。
好不容易挨到散學,她按捺住想跑的衝動,等人都走完了,慢吞吞地起身,在門口又張望了好一陣,這才猛地衝出院門,爬上馬車回府。
匆忙扒完晚飯,跟墨老爺和夫人問安後,她竄進房中準備明天求人的用東西。
看著桌上整齊擺放的一眾物品,墨洇感歎:寒酥辦事的確靠譜,真是治好了她的強迫症啊!
忙碌了大半晚,總算是完成了,她將三個頸枕拍了拍,又試了試柔軟度,點點頭。
“寒酥,你手巧,幫我把這些按照畫的圖裝飾一下吧。”她打了幾個嗬欠,撐著頭在桌邊等待。
“姑娘,你先去睡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墨洇搖搖頭,堅持等到她弄完,又在每個包裝外寫上名字,這才安心上床。臨睡前特意吩咐寒酥,明早不用叫她,若是過了午時還未起,則一定要弄醒她。
一夜好眠後,許久未睡得如此踏實的墨洇伸伸懶腰,窩在被子裏發呆。
陽光從門窗的鏤空花紋裏偷溜進來,被框成了各式模樣映在地上。難能得閑,墨洇就這麼躺在床上,怔怔地看著那些金色印子。
“姑娘,你醒啦,餓不餓?我這就把早飯端來。”蘭時正苦惱如何才能把愛賴床的姑娘弄醒,沒想到她已經醒來,很是高興,蹦蹦跳跳地去廚房拿飯了。
被她這一叫,墨洇想起下午還得去鬱府,瞬間沒了閑情雅致,飛快吃完早飯,思量著如何求人幫忙。
申時,墨洇在鬱府門外並未遇見夏融,本想提前把頸枕給他,隻得作罷,跟著管家簫辰去了書房。
還沒走近,就聽見夏融抱怨出聲:“景明哥,這次你可一定要幫我們,要是再被院長批評,不知大哥會怎麼處罰我呢!”
墨洇想到他在夏縝麵前討好裝乖的樣子,臉上露出笑容,之前的緊張也一掃而光,有他在的場麵,總是能讓人輕鬆不少。
她踏進書房,接著夏融的話道:“是啊,景明哥,我們這次課業,可全靠你指導了。”
“蓁蓁,坐。”鬱離清冽的聲音傳來,彎彎的眼角藏著愛意,將手中的茶水遞來。
墨洇伸手,指尖觸及他微涼的手指,往回縮了些,微笑答謝:“多謝景明哥。”
將茶杯放下,她拿出之前的花燈,麵帶歉意道:“景明哥,上次是我大意,還好這花燈被耀靈收著,沒丟。我將它的燈芯進行了改裝,以後它就是個香薰花燈,將它送你,希望你能原諒我。”
鬱離一直以為是自己那日說的太重,她和自己慪氣,這才許久不來找他,急忙解釋:“蓁蓁,我真的沒有因此怪你,隻是擔心你醉酒遇見歹人,那日才多說了幾句,沒想到讓你誤會了。”
墨洇連忙掏出頸枕遞給他,眼神真摯:“景明哥,你原諒我就好。這頸枕送你,平日裏累了可以用它小憩,裏麵特意裝了安神的薰衣草,能緩解疲勞,權當是這今日的指導費了。”
鬱離見她這般著急,隻得接過,在她期待的眼神中將這東西打開,可瞧了個遍也沒看出怎麼用,很是詫異。
坐在一旁的夏融看出他的疑惑,直接將枕頭套在他脖子上:“景明哥,是這樣用的。若是困了又沒地方躺,這個枕頭剛好可以墊著,可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