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一排問號出現在了言裕棲的腦海中。

‘???這是在說什麼?他什麼時候說要做疏導了?’

帶著一臉的疑問,言裕棲又看了看被路逾矠握住的手。

難不成,他拿餐布的動作被路逾矠誤以為他是要去拉邵玟遠的手替他做疏導?

說來,上次他確實是二話不說,就抓住了路逾矠的手,說要幫他做疏導。

不過,那個時候是個特例好嘛,他平常才不會那樣!

再說了,現在是休息時間,他怎麼可能加班!

說起來,據邵玟遠所說,路逾矠的黑暗能量隻能被他疏導,路逾矠又為了疏導專程轉到了九區,這也就證明,路逾矠相當重視疏導,搞不好,此刻的他在路逾矠眼中已經成為了一個好用的疏導工具。

不行!為了防止這家夥以後占用他的私人時間要求他幫他疏導,他必須得糾正路逾矠這個錯誤的認知。

想到這裏,言裕棲伸出另一隻手強製掰開了路逾矠握住他掌心的大手,而後抬起眸子,望著路逾矠正色道:“抱歉,現在是非工作時間,我沒有加班的習慣。”

言裕棲這邊話音剛落,包廂內直接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路逾矠聞言,望著言裕棲的眸光越發的深邃了起來。

邵玟遠愣住了,隨後下意識地望向了齊培逸。

齊培逸聞言,也是微微一愣,下一刻,他直接“噗~”的一聲捂住嘴巴笑的肩膀開始顫抖。

‘不愧是你,言裕棲!’齊培逸如是想。

言裕棲被齊培逸的笑聲吸引了視線。

言裕棲滿臉莫名其妙地望著齊培逸:他剛剛有說什麼好笑的話嗎?他明明就隻是正常的闡述了一個事實而已!

最終,千言萬語,化為了短短的四個字:“你發病了?”言裕棲的語氣涼涼的。

然而,他這一聽就是開玩笑的話,邵玟遠竟然信了!

邵玟遠臉上的愣神直接轉變為了一臉的擔憂,他趕忙站起身,快步走到齊培逸身側,摟住了他的肩膀,一臉關切的問:“親愛的,你生病了嗎?嚴重嗎?要不要去醫院?”

言裕棲見此,再次無語。

眼不見心為淨,他不看總行了吧!

在言裕棲移開視線的同時,齊培逸已經從笑聲中恢複正常,他伸手拉住了邵玟遠附在他肩頭的手,柔聲道:“我沒事,不用擔心,小棲他開玩笑的。”

邵玟遠聞言,這才舒了一口氣:“那就好,要是有哪兒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不然我會擔心的。”

“知道了,都在看著呢,快坐回去吧。”齊培逸繼續柔聲道。

言裕棲:“……”別人看沒看不知道,反正我是沒看。

不過,雖說沒看了,但是耳朵還能聽見。

‘要不屏蔽下五感吧。’就在言裕棲心裏這麼想著的時候,磁性低沉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邊。

“如果是工作時間,就可以嗎?”

這個每次不經意間聽到都會讓他的小心髒漏跳一拍的聲音,毋庸置疑,就是從坐在他對麵的路逾矠身上傳來的。

“預約了就可以。”言裕棲抬眸望著路逾矠平靜的道。

雖然之前他是說過不想再看到路逾矠,也是有過把他拉黑但是沒能成功的舉動,但是,那些全都是因為他對他有所誤會。

眼下,既然他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真相,那他作為一個有良知的人,還是覺得可以在工作的時候,在不占用他休息時間的時候,去幫他一下。

畢竟,一想到路逾矠這麼多年一直被日益累積的黑暗能量侵擾,言裕棲就覺得他有點可憐。

言裕棲本以為自己這麼說了,路逾矠會感到高興。

然而,在觸及到路逾矠那深不可測的視線後,言裕棲突然有種感覺,路逾矠對他的回答並不滿意。

他都已經同意他再來找他做疏導了,竟然還不滿意!

難道是不想再找他做疏導了?

還是說想要連他的休息時間都占用!

前者隨他,後者門兒都沒有,誰都別想壓榨他的休息時間!

不就是比誰能盯嘛,他可不怕他!

想到這裏,言裕棲不甘示弱地盯了回去。

就在言裕棲這邊和路逾矠比誰比誰能盯的時候,重新坐回自己椅子上的邵玟遠出聲道:“不行,我還是不放心,要不,我也轉到九區,這樣,我們幾個不僅能夠多見麵,我還能隨時關注到我家親愛的的安全,你們覺得怎麼樣?”

“千萬別。”齊培逸第一時間反對。

“為什麼?”邵玟遠不解。

“萬一以後分手了,那不是會很尷尬。”齊培逸語調隨意的道。

“你竟然想過要跟我分手?”邵玟遠一臉的受傷和震驚。

“現在沒有,但是以後有沒有誰知道呢,畢竟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齊培逸攤了攤手。

“小棲你覺得呢?”邵玟遠聞言,不再看齊培逸,而是轉眸望著言裕棲問。

本想著當隱形人的言裕棲,突然被cue到了,隻能秉承著誰也不得罪的方針,官方的回應:“我覺得都行。”

“路逾矠,你作為我的發小,你也是知道我的工作能力的,你就說你想不想繼續和我在同一個區工作。”邵玟遠將最後的希望放在了路逾矠身上。

“隨你。”路逾矠隻是淡淡地吐出了兩個字,說話間,視線一絲一毫都沒從言裕棲身上離開。

場麵一時很尷尬。

避免尷尬的最好方法,就是結束這頓聚餐。

於是,作為最不想再繼續呆在這裏的第一人,言裕棲語氣藏不住愉快地宣布道:“這會兒有點晚了,既然大家都吃完了,那就回家吧。”

說話間,言裕棲直接站起了身,隨後對著邵玟遠禮貌地點了下頭:“謝謝款待,下次有時間我請客,今天我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