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18.(1 / 2)

傅茗一句話,直接把一眾人全都堵得語塞了。

誰能有這個膽子跑到大理寺門口去叫囂?

眾小姐們麵麵相覷。

傅茗冷笑一聲,“你們在這兒說的有模有樣、義正言辭,多少該跟我去大理寺辯個長短,總不至信不過大理寺斷案公不公正?”

打頭的小姐一下就沒了聲響,臉色瞬間不好看了。

傅茗說完,長長出了一口氣,眼神粗粗在這些小姐當中掃過去,大概記了個印象。

被表兄鄙夷她都認了,可這些毫無關係的人出來指手畫腳,她可忍不了。

幾個人說話間,小姐堆裏站在最後麵的一位淺藍色華服錦緞的女子聲音鎮定自若,於眾人中遙遙看向傅茗。

“周府喬遷之喜,你們吵得倒熱鬧,不坐下來開席?”

她話說完,氣氛尷尬地小姐們紛紛找了個台階下,打起圓場來將事情捋過去。

傅茗知道,她這回算是把一大半的皇都小姐們都得罪個遍了。

但她又不是來過日子的,進京那天起就知道自己這臉皮要不得的。

她身後有浮雪跟著,自顧自重新找了個角落的位置上坐下來,眾小姐們說笑打鬧著,每每看到她這邊時,都會避諱的躲過去。

以至臨了開席,也不見身邊有人過來同傅茗說話的。

周小喬匆匆從屋裏出來,瞧見這場麵做法就知道她這位小姐妹已經把一眾人得罪了。

然而能玩到一處去的人,終究是一個脾氣的。

周小喬咧嘴傻樂,邊笑邊湊在傅茗身邊:“阿茗果然是功力不減,來來來,坐下我陪你吃飯。”

傅茗小聲不服地補了一句:“我可沒說錯。”

“那是那是——來吃飯~”周小喬看著母親那邊已經開了席,連忙招呼起傅茗來。

女眷一桌上,周老太太和周夫人撐著場麵,周小喬自然就能躲在傅茗邊上喘口氣。

她大咧咧講起了周家搬入皇都的過程。

就在傅茗趕往皇都後沒多久,她父親周現被請去給微服的宮中貴人看病,三副藥劑下去,貴人身體好利索了,她父親也被聖上額外提拔到了太醫署供職。

這機緣可謂是百年難得的,周夫人和老太太為此還念了好些天的佛經。

傅茗邊聽邊點點頭。

周叔的醫術了得,隻是一直氣運不行,如今看來是好人有好報的。

她說:“周姨和老太太都沒空下來吃口熱菜,你倒是在這兒嗑著瓜子躲清閑。”

周小喬撇撇嘴,不置可否:“咱們家就我一個閨女,我娘和祖母到處給我張羅婚事,什麼侍郎家的小兒子,什麼新任都尉,一個個我都過去湊熱鬧,還活不活了?……哦對了,我還沒來得及問……”

她把頭湊到了傅茗耳朵邊,小聲問:“你一直住表兄家裏,可見過你那心上郎君?”

傅茗呆愣地望著她,眼底隻有失落和自嘲。

她低下頭,手中筷子一頓,輕輕地長歎一口氣。

思緒一下回到一年之前,她仍在江南郡書院裏無憂無慮讀書的日子。

她有一位青梅竹馬的心上人,叫做楚子殊,江南郡郡守楚家的大公子,拜在她父親門下。

她自己知道自己是個急脾氣,氣急了就愛寫文章討罵,書院同窗都道她筆下是文藻堆砌,不見真才實學。

可唯有楚子殊不同,他向來溫潤如玉,謙謙君子之風,是書院裏教書先生的得意學生,父親最器重的門生。每回他都會溫和地站在她身邊,仔細教她下筆用字,然後摸摸她的腦袋,笑說她寫的越來越好了。

就這樣朝夕相處十餘載,他們相輔相成,越來越默契,甚至於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意圖。日久生情,或許說的就是這樣了。

後來楚子殊春闈在即,跟著她父親、兄長一起來到皇都,一別三月,他們日日書信往來,平日裏嬉笑怒罵全都寫在紙上。

一直到她收到的最後一封信,楚子殊告訴她,出事了。

她慌裏慌張找到母親,才知道父親不知怎的得罪了皇都權宦,眼下他們三人一起下了獄。

一直到現在,她也隻是知道楚子殊還被關押在刑部獄中。

“怎麼……還是沒有消息?要不你問問蘇大人?”周小喬看她神色,說話語氣更加小心翼翼了。

按理說,傅大人流放,傅哥哥遷任,說明聖上已經有了決斷,沒道理還扣著楚子殊?

傅茗自嘲的搖搖頭,苦笑道:“我連大理寺都是硬住進去的,怎麼敢跟表兄開口?”

何況她最近惹是生非了好幾回,再捅個大簍子,表兄可不會一直忍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