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從三品以下的官員中,總有合適的人。”徐浩不滿意地說道。
“陛下,越級提拔,這不符合規矩。”安瑾瑜勸說道。
“哼——”
“朕一言九鼎!”
“朕說的規矩,就是規矩!”
“就從從三品以下的官員中任命!”徐浩蠻不講理地說道。
安瑾瑜歎了口氣,柔聲細語地說道。
“陛下,哪怕你任命,被任命的官員,也不會同意。”
“官員都是要士林名譽的,被陛下您越級提拔,這是幸臣,會被士林鄙視。除非是奸佞之輩,否則大臣不會聽從這份旨意的。”
“難道陛下您想提拔一個奸佞小人,當工部尚書?”
安瑾瑜反問道。
徐浩很想大聲喊出來,他就想提拔奸佞小人,但是這話,在安瑾瑜的注視下,他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鬱悶!
頭疼!
這根本就是陽謀啊!
徐浩思來想去,唯一的破解之法,那就是讓周傾川繼續當工部尚書。
在徐浩記憶中,周傾川此人。
資曆,極老。
品行,高潔。
能力,平平。
就是那種辦不成事,也辦不壞事的官員。
“這不就是我需要的人才嗎?”
“周傾川雖然不能幫我敗壞國運,卻也沒能力阻攔我!”
徐浩思來想去,發現讓周傾川當工部尚書,再適合不過了。
但現在,周傾川病入膏肓……
“召太醫,讓太醫給周傾川治病。”徐浩想了想,吩咐說道。
“小瑜兒,工部尚書的位置暫時空著,除非周傾川死了,再做決定。”
“陛下英明!”
安瑾瑜福禮說道,貼身的月白色長袍,勾勒出玲瓏剔透的曲線,一步三搖,波濤洶湧。
……
丞相府。
“相爺,大事不妙啊!”
左都禦史鍾孟芳臉色陰霾,眉頭鬱結,在書房中來回踱步。
“何事發生?”
張敬宗抬起頭,看到焦躁不安的鍾孟芳來回踱步,有些不悅。
“相爺,工部尚書的任命,出了問題!”
“相爺您的奏折,被駁回了!”
張敬宗焦躁地說道。
在張敬宗的推薦名單中,他名列首位,是工部尚書的頭號競選者。
往日裏文武百官的選拔,隻要是張敬宗推薦,沒有不成功的。因此,這次他早就把工部尚書之位,視為他的囊中之物。
偏偏出了意外!
“駁回!”
張敬宗眼底閃過一抹寒芒。
自己的奏折被駁回,十幾年來,這還是第一次。
“本相的奏折,向來都是無條件通過的,可是陛下那邊有了變化?”張敬宗語氣低沉地問道。
“陛下還是和以前一樣昏庸。”鍾孟芳語氣不屑,絲毫沒有將徐浩放在眼裏。
在他看來,徐浩小兒,不過一昏君罷了,早已是塚中枯骨。
鍾孟芳語氣頓了頓,接著說道:“宮內傳來消息,陛下將批奏折的事情,交給了皇後,是皇後駁回了相爺的奏折。”
“荒唐!”
“後宮幹政,牝雞司鳴,不合祖製!”
“徐浩他是相當昏君嗎?”
張敬宗腰板筆直,正襟危坐,滿臉正氣地厲喝出來,眼底的陰霾和狠辣,極為濃鬱,幾乎都要溢出來了。
鍾孟芳應聲蟲似的說道:“相爺說得極是,皇後幹政,效仿武後,敗壞朝綱,禮崩樂壞,吾等身為大夏的忠臣良將,必須要阻止陛下亂來。”
“讓禦史和六科上奏!”張敬宗連忙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