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滿天白雲。太陽羞澀的躲在雲後,散發著溫和的陽光。天邊一角卻是黑雲滾滾。
杏壽郎坐在床頭櫃邊上,認真的寫著給主公的信件。手邊還有已經寫好給家裏的信。
“麻煩你了。”杏壽郎收起筆,吹幹信件裝到信封裏,交給了一邊等待的鎹鴉。
“嘎!沒問題!”鎹鴉銜起兩封信,張開翅膀飛入空中。
杏壽郎看著鎹鴉遠去,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睡著的我們,轉身去收拾東西。
東西並不多,杏壽郎很快就收拾好了。隻是看著外麵的天氣,他得去買傘備著。
杏壽郎出門前,走到病床邊上,靜靜的看了一會抱在一塊睡得正香的我們。
我閉著眼睛的模樣,跟富岡義勇很相似,杏壽郎又看了看焰月,簡直就是他的翻版。掖好被我掀開一角的被子,杏壽郎就出門了。
他在不出門我就快要裝不下去了!等門哢噠一響,我立馬掀開被子,我都要熱死了他還給我蓋被子!
一摸焰月的後背,一手汗。不得不說,小孩子體溫真高……
看著收拾好的東西,我感覺有點頭疼,但還是拆開來看看都收拾齊全沒有。
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居然一件不落?看著夾中間的裏衣,我可以想像到某個人收拾的樣子,可惜那時候還沒醒……
拍拍焰月,喚醒他,換好衣服。等我們大包小包蹲在醫院門口的時候,雨已經淅淅瀝瀝的下起來。
“下雨了呢,回去的路估計不好走。”我看了腳上的木屐,後來有錢定的高跟屐,踩積水還是沒有問題的。
杏壽郎買了兩把傘,算算時間我們也差不多醒了,便撐著雨傘回來,手裏還提著一些吃食。
我就看著杏壽郎撐著傘走向我們,臉上溫柔的笑容就像是白霧細雨裏的一抹亮色。
“唔姆!我回來了,買點吃的,你和焰月還沒吃東西吧,給。”杏壽郎將雨傘往後斜了一些。
接過盒子,裏麵裝著熱騰騰的關東煮,一邊隔著的還有章魚燒。熱氣撲麵而來,熏的眼睛有點熱。
杏壽郎收起雨傘坐到焰月邊上,伸手把焰月攏到披風下,看著愣神的我,不禁問道:“怎麼了?”
我搖搖頭,“沒事,你要跟著我們回去?”
“唔姆,當然!我得知道你們住那裏,下次才不會認不出路。”
說到這個,我臉上一僵,給他指錯路的事情要暴露了嗎?我幹笑著轉過頭,走其他路我也不認得,算了,發現就發現了吧,還能怎麼滴!
惡狠狠的咬了一口章魚燒,再戳一個遞給焰月。
吃完,杏壽郎一手掛著包袱抱著焰月,一手撐傘站在雨裏。
我撐開傘連忙跟了上去。
雨越下越密,出了城便是白霧山水畫的模樣,腳下的路越發泥濘。
“織子可以撐著我,好走一些。”杏壽郎側過臉,支出撐著傘的胳膊。
我看了一眼杏壽郎,伸手圈住他的左胳膊。我斜了斜雨傘,杏壽郎笑著也把傘舉高了一點。
走得越來越慢,雨也越來越有暴雨的樣子。
“那邊有個屋子,去那邊避避雨吧。”我扯了扯杏壽郎的袖子。
“好!”
小屋是專門留給過路行人歇腳的,裏麵除了一張大木板床和一堆柴火,什麼都沒有了。說是床看起來更像放大的板凳。
放好雨傘,坐在板床上一腳踢掉了腳上的木屐和襪子,襪子和和服下擺都已經濕透了。
杏壽郎放下焰月和行李,從懷裏摸出了火石,看著燃起的火堆,杏壽郎看向抱著焰月取暖的我,“過這邊來,先把衣服烤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