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漸西沉,橙紅的夕陽與破曉的茭白是我們見過最多的景色,鎮子裏的人們也結束了一天的忙碌,收拾著養家的家夥事,三三兩兩的開始歸家。半空早起飄起嫋嫋炊煙,而我們也結束了一天的大采購。
最後與攤主約定好送貨時間,杏壽郎走過來蹲下檢查了一番傷口,“我們回家吧,還能走嗎?”
“沒事,我已經歇了很久了,走回家沒問題的!”我拍拍杏壽郎的肩膀,有些無奈。這三隻貓頭鷹真的……走了沒幾下就給我找個地方坐,好吧坐就坐吧。本來一個小時能采購完的事,硬是拖了一個下午。感覺自個受傷了就成瓷娃娃,除了不能用力以外,已經好很多了。
杏壽郎笑了笑,拉起我扶好,看向一邊帶著焰月的千壽郎招招手,我倆伸出手,杏壽郎牽住了千壽郎,我牽起焰月。
“唔姆!回家!”
焰月拉著她的手,一蹦一跳的走著,偶爾還會抬頭看看兩個大人,露出了滿足的笑容。對上另一頭千壽郎的目光,焰月笑得傻兮兮的。
千壽郎抿著嘴笑看向身側的兄長和嫂嫂,從未有過的感覺,如果母親還在,父親振作起來的話,會像現在這樣吧!
我注意到了千壽郎的表情,眼中滿是笑意,“焰月今天開心嗎?”
“開心!”
我左右看了看,忍不住的笑成了眯眯眼,“左邊一隻大的貓頭鷹先生,左邊的左邊是隻可愛的貓頭鷹小叔子,右邊一隻小的貓頭鷹兒砸,我長得就像個飼養員。”
焰月鼓起小臉,不滿意的說著,“那不對,小叔叔才是飼養員,你是貓頭鷹先生的妻子和小貓頭鷹母親!”
“媽媽,那你喜歡嗎?我和父親那麼可愛,你一定喜歡!”
焰月狡黠的一笑,看她挑了挑眉,癟嘴說道:“對,喜歡!栽你們手裏了。”
杏壽郎眉眼彎彎的,沒否認他在妻兒嘴裏變成貓頭鷹的事。
回到家,杏壽郎給我換了藥,小腿上猙獰的像條大蜈蚣的結痂出現在眼前,我不自在的微微縮了縮腳。杏壽郎捏著腳踝又往他跪坐著的腿上拉了拉。
“別動,就快換好了。”
我看著杏壽郎用木片刮著藥膏均勻的抹在那道結痂邊上,“是不是有點醜?”
“唔,不是!這個榮耀的象征!”杏壽郎伸出食指摸了摸凹凸不平的結痂,突然笑起來,“如果有傷疤就變醜的話,我身上可有著很多疤,可在夫人眼裏我是最好看的不是嗎?”
“安心,我會找蝴蝶拿一些淡疤的,即使去不掉,也就隻有我能看到。”
我一愣,淺笑著,“嗯,你最好看了!”
上完藥,杏壽郎倒了水拿著藥就走過來,看著我苦著張臉把藥全吃完,才離開去看千壽郎他們。
焰月一看杏壽郎來了廚房,他們兩個就被千壽郎趕走了。
兩父子隻能去庭院裏練刀了。
“父親。”焰月想了想,還是把那道目光注視他的事說給杏壽郎聽,“最近一直有人在看著我,可是我每次去找的時候都找不到,下次一塊出去父親幫我找找它吧。”
杏壽郎沉思了一會,“好!父親會幫伱找出來,那找出來以後焰月想怎麼做呢?”
“我?”焰月也沒什麼想法,“就告訴它別老偷偷看著我就好了吧……”
“其實我隻是覺得有點不自在,如果正大光明的看,我不會介意的。而且它也沒有做什麼壞事,父親覺得呢?”焰月抬頭看著精神滿滿,與他一樣的金紅色眼眸裏永遠都是那樣充滿明亮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