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裏,風格外喧囂,呼啦呼啦的吹著院裏那的紫藤花不停作響,烏雲蓋頂,隻露出一顆啟明星。
焰月爬起來準備關側門,望著那烏泱泱的黑雲,心裏有些不安,蝶屋晚上應該有人吧……
他也說不準心裏的不安來自哪裏,是媽媽還是父親,隻不過父親那邊……應該無事。
重新躺回去的焰月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看了一眼沉睡的千壽郎,一旁的瑠火不見人影,怕是又去看槙壽郎了。
一想到喝酒更凶的槙壽郎,焰月就覺得腦殼疼。起來穿衣服,悄悄的離開房間,坐在走廊上任夜風拂過。
心裏的不安隨著時間推移,下半夜的時候變得越來越重,焰月忍不住站了起來。
父親!
瑠火匆匆的從槙壽郎那邊趕過來,''''''''焰月!''''''''
“我已經決定了奶奶!”焰月仰著頭笑得很開心。
''''''''焰月……''''''''瑠火眼裏冒出淚水,焦急的臉色也被悲傷替代。
“我們先去看媽媽吧。”焰月朝瑠火伸出手,身上泛起瑩瑩白光。
病房裏,沉睡的我即便在睡夢之中也依然緊緊的皺著眉頭,腦袋不安的翻來翻去。
瑠火抱著焰月憑空出現在床前,焰月看著就快要醒來的她,伸手撫平皺起的眉心。
阿媽,對不起,要留下你一個人了。
焰月心想著,伸出食指狠狠一戳,戳去某些東西。
“奶奶,我們走吧。”
“這樣真的好嗎?真的不考慮一下嗎?”瑠火看著眉頭平複了的她,心裏覺得太殘忍了,讓一個母親失去她的孩子。
“媽媽不會記得我了,她和弟弟會平平安安的。”說完,擦去臉上的淚水,仿佛擦不幹淨似的,焰月放棄了擦拭把頭埋進瑠火懷裏。
瑠火心疼的拍拍焰月,閉眼狠心離開了蝶屋。
側翻的列車,衝天而起的火焰,那絢麗的火光倒映在兩人眼中。
“奶奶,你看,父親的火焰真漂亮!”焰月指著那火光,笑吟吟的說著。
父親跟他說過的,炎之呼吸的奧義,煉獄。
看來趕上了呢,焰月眼中除了火光還有那衣領下閃耀著紅光的珠子。
他勾了勾手指,閃爍的光變成了一直亮著的熒光。天邊的啟明星忽然更亮了一些,烏泱泱壓了一晚夜空的雲也漸漸散去,天即將破曉。
破曉前,那絢麗的火光還是隻剩下了餘暉。
窩狗座逃走後,杏壽郎喚來為他鳴不平的炭治郎。
“抱歉,說好了帶你們訓練,我要失言了。關於你說的火之神樂,我家中或許會有記載,以及拜托你轉告我弟弟……”
杏壽郎忍著劇痛,控製血液的流動,他還有些話想說。
最終他還是失言了,無論是對誰,他回不去了。他好想抱抱那個未出世的孩子,他會長得更像他還是像夫人呢?
“還有……等我夫人生產完了,再告訴她,讓她選擇她認為幸福的方式活下去吧,無論她怎麼選擇,我都支持,隻要她開心……”
“焰月的話,就拜托你多買一份糖帶給他,告訴他,無論是從前還是以後,我都承認他是我兒子,請他自信驕傲的活著……”
“讓鎹鴉……給主公帶個話,拜托主公在夫人生產前,不要告訴她,我陣亡的事,拜托了……”
血液流失大半的他,感覺身體漸漸變得冰冷,耳邊眼前,都變得不太真實。
“父親!”
他好像聽到了焰月的聲音……幻聽了吧……還好他都交代完了。
“父親!”
眼前出現了一道泛著白光的身影,那是……母親!
將死之人會見到已死之人,原來是真的。他做得夠好了嗎?應該不算吧……拋下了即將臨盆以及年幼妻兒的自己……
“父親!”
瑠火看著杏壽郎,眼角還是忍不住流下淚水,“你做得很好了。”
垂下頭那一刻,杏壽郎終於看見了坐在他腿上滿臉淚水的焰月,原來不是幻聽啊……
“父親……”
焰月看著杏壽郎的閉上眼睛,拿起袖子輕輕擦拭去臉上的血跡。
“對不起焰月!對不起!我什麼忙都幫不上,還要煉獄大哥保護我……”
焰月轉身從杏壽郎腿上下來,踮起腳尖摸摸炭治郎的頭,“沒關係,炭治郎哥哥已經很努力了。”
炭治郎聽著焰月的話,眼淚更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