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祺在feeling打了三個多月的工,才把欠林淮初的錢還上。
期間林淮初來了幾次,沒試圖再給她講道理。
但不得不承認,那天晚上的話,確實有觸動他。
許霽見他一有空就往feeling跑,嘴上說著是放鬆,可每次來似乎都奔著小姑娘去,雖然沒那麼明顯,但他們廝混多年,許霽看得明明白白。
“對人家有意思?”許霽直接挑明了問。
林淮初剛喝進一口水,盡數噴出來,“眼睛沒毛病吧?”
許霽摸著下巴問:“那你這麼關注人家,變態?”
林淮初斜他一眼:“你才變態。”
許霽挑眉,以示不解。
“我隻是想看看,有些東西,是不是我看走眼了。”
“想求證?”
“有這個想法。”
阮祺結束酒吧兼職那天,魏溱當著兩人的麵,把賬單劃掉。
她抬頭挺胸,俏生生的眉眼摻著自信。
林淮初讀懂她的眼神:看吧,我阮祺,言出必行。
林淮初看笑了,暗罵一句蠢,隨後狀似無意地問:“之前我合作過的一個導演,話劇團裏缺個打雜的,有沒有興趣?”
阮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偏她還拚命隱藏,殊不知,她那樣的年紀,一顰一笑裏都藏著情緒。
“我可以嗎?”
“就缺個端茶送水,收拾器材的打雜,我看你杯子擦得挺好的,應該做的來吧?”
阮祺這會也不端著了,忙不迭地點頭:“我會我會!”
林淮初不顯山不露水,遞給她一張名片,“聯係方式,說是我介紹的就行。”
阮祺接過名片,欣喜若狂:“謝謝淮哥!”
知道他的身份後,她特地去看了他的戲,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也知道大家平日裏怎麼叫他,兩個字就那麼說出口,也沒覺得不自然。
“嗯,別給我丟臉啊。”算是應了那句哥。
後來一年多的時間裏,林淮初沒再見過她。
次年六月份,林淮初見到陸庭。
他來找他,帶著一份邀請函。
那是林淮初第一次和陸庭打交道,沒來得及寒暄其他,林淮初張口就問:“你多大?”
陸庭片刻呆愣,隨即神色如常:“比阮祺大三歲。”
“噢。”那就比他小一歲。
可他身上那股超越他的成熟,還有一走近他就感受到的冷硬氣場,是怎麼回是?
明明他比較大,雖然隻是一歲。
似乎是看出他的疑惑,陸庭主動說:“我是軍|人。”
林淮初恍然大悟,解釋得通了。
那種由嚴酷與血汗裏曆練出來的氣場,是他在這平凡世間,如何也練就不出來的。
不由得,對他多了幾分敬畏,不再是對著阮祺那樣長輩架勢的隨意。
“阮祺他們今天畢業彙報,讓我務必把邀請函帶到,說感謝你一年前給的機會。”
薄薄的一張紙,設計很簡單,連內容都是手寫上去的。林淮初接過,應允:“我會去的。”
彙演那天,林淮初讓周奕取消了行程,掐著點到學校。
阮祺他們排的話劇是《傾城之戀》,那場打探、算計、步步為營,臨了了又深情款款的愛情。
林淮初帶著口罩,混跡在人群,看完了全程。
演出結束後,阮祺跑下台找陸庭,林淮初走近時,聽到她問:“淮哥沒來啊?”
聽得出語氣裏的小失落,林淮初笑開,加快步伐上前去,答一句:“來了。”
小失落立馬散去,聲音靈動起來:“淮哥,你來啦!”
“嗯,看完了。”
明明那聲淮哥,她隻喊過一次,卻好像,這一年多,500多個日子裏,她喊過不止500遍。
林淮初把思忖良久的結果告知她:“我最近接的一部戲,缺個女二,想不想試試?”
一霎間,她的眼中盛了萬千星河。
“想。”
多年後,林淮初回想這一幕,多希望她給的答案是不想。
經由林淮初,阮祺成功參加那部戲的試鏡,試完當場就被導演定下,連誇林淮初眼光好,找了個這麼好的苗子給他。
既然出手幫她推了戲,後麵的路,林淮初也一並替她計劃好了,當然,也得她這個當事人同意。
“簽約?”聽完林淮初一連串的安排,阮祺隻捕捉到這兩個字。
“嗯,那部戲你接了,拍完肯定會有人來找你簽約,與其讓給別人,還不如找我熟悉的接手,畢竟,待宰的豬好歹我也養了不少。”
阮祺直覺他那不是什麼好話,但長久結識下來,也知道他就愛揣著一張毒嘴說好話。
明白他的好心,阮祺卻沒直接答應:“我得和我男朋友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