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無恙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溫馨都快哭了,帶著哭腔的聲音喊蘇見:“蘇見!快來幫我!”
蘇見一聽到溫馨的聲音就跑了過來,地上已經彙了一小灘的血,溫馨還在掰溫無恙的手心。
蘇見覺得太陽穴突突地跳,走過去,踩在牛奶上,腳上一滑,差點摔倒。
蘇見蹲下身,說:“你去把醫藥箱拿過來。”
溫馨鬆了手,去拿醫藥箱,蘇見蹲下身,伸出手在溫無恙眼前晃了晃。
溫無恙一點反應都沒有。
蘇見調整好自己的平衡,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把溫無恙的手心掰開。
玻璃碎片陷進去了一半。
溫無恙還是木然的。
溫馨正好把醫藥箱拿進來,蘇見吩咐道:“止血鉗,酒精棉球。”
“啊好。”
溫馨連忙把止血鉗遞過去,蘇見調整了自己的角度,尋找一個能夠將玻璃碎片完整拿出來的出力點。
蘇見做過不少大大小小的手術,像這樣覺得頭疼的還是第一次。
更何況……這不是手術。
蘇見把玻璃碎片拿出來,溫馨連忙把夾著酒精棉球的鑷子遞了過去。
酒精與傷口接觸,刺激著溫無恙的痛覺神經,溫無恙下意識的把手縮回。
“不要動!”蘇見握緊了他的手。
然後溫無恙乖乖不動了。
說實話,酒精接觸傷口,那種刺疼的感覺一般的人都接受不了,溫無恙居然一聲不吭。
一想到這裏,蘇見就無奈地歎氣。
他第一次見到的溫無恙和現在的溫無恙,明明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
“無恙?”蘇見接過溫馨遞過來的紗布,忍不住喊他。
溫無恙這時候才有些回神,看到蘇見在包紮他的手,張著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包紮完,蘇見要溫無恙去床上坐著。
蘇見站起身時,看到了被溫無恙拔掉了的電腦插頭。
一般情況的溫無恙,是不會做把插頭這種無聊的事情的。
幫溫馨清理幹淨牛奶汙漬、血跡以及玻璃碎片,蘇見這才坐在電腦麵前的椅子上,關上門,和溫無恙交流。
“我跟你說說我跟你姐姐時候怎麼認識的吧?”他沒有問杯子是怎麼碎的,更沒有問為什麼握緊了那玻璃碎片。
溫無恙低著頭,算是默認。
“認識你姐……是因為那時候,我陷入了一場醫患糾紛裏。”
蘇見是個天才。
他十八歲就讀完了醫學院本科的內容,畢業後去首都進修了兩年才回到空山市。
穿上白大褂的那三年,蘇見特別敬業,對每一個病人盡職盡責,他也被稱為全市醫術最好,脾氣最好的醫生。
可就是這樣優秀的一個人,還是扯上了醫患糾紛。
病人的家屬將蘇見告上了法庭,蘇見就是那時候認識的溫馨。
溫馨是他的辯護律師。
“你姐,在了解事情以後,一邊幫我找證據一邊查律條。”蘇見的手搭在椅子上,他說,“我喜歡你姐,估計是那時候你姐的一句話。”
“我很膚淺吧?”
溫無恙沒說話,看著自己纏上了白色紗布的右手。
“她說,你盡管救死扶傷,我幫你處理糾紛。”蘇見不禁彎了彎嘴角,“很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