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無恙已經不大記得蘇見跟他說了什麼了。
似乎是和溫馨有關的。
似乎是說他和溫馨在談戀愛過程中發生的有趣的事情。
蘇見沒有講什麼大道理,說的都是有趣的事情。
溫無恙也忘了自己是怎麼睡著的了。
他生病後第一次睡得如此沉,睡到了早上八點。
右手上的傷口讓他不怎麼方便洗臉,上廁所。
溫無恙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他很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蘇見是個好人。
溫無恙走到客廳,蘇見和溫馨還在等他們吃飯。
“阿恙,你起來了?”隻字未提昨天晚上的事情。
溫無恙點了點頭,算是應了。
“你同學來過。”蘇見將調羹遞給他,溫無恙的手不適合用筷子。
“……誰?”過了好一會兒,溫無恙才問。
他不知道誰會過來。
“好像叫李睿,已經回去了。”
原來是李睿。
不過更多的是疑惑,李睿找他做什麼。
下午兩點,李睿又來了一次。
溫無恙正在畫室畫畫,右手連畫筆都握不穩,然後幹脆放棄。
李睿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溫無恙煩躁地丟掉畫筆的場景。
李睿看到了他手上的白色紗布。
溫無恙站起身,為自己的失禮道歉,李睿習慣了溫無恙的話少,問他:“你的手怎麼弄的?”
溫無恙摸了摸鼻子:“不小心弄傷了。”
李睿沒戴眼鏡,沒穿著校服,這麼看去,整個人都非常清爽。
“嗯。”李睿是個識相的人,沒有多問。
“……有什麼事嗎?”
李睿這才像變魔術一樣從身後拿出一張卷著的素描紙,還用紅絲帶綁著。
溫無恙有些奇怪,當著李睿的麵拆開了絲帶。
是那副被撕掉的素描。
已經被膠布粘好了。
“這是你畫的嗎?”李睿看著,由心誇獎,“真好看。”
“這是你……粘好的?”溫無恙有些不可置信。
“不是。”李睿如實回答,“陳新蕪讓我給你的。”
作為班長,李睿有的不僅是花名冊,還有班上每一個同學的住址。
“陳新蕪……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李睿搖了搖頭,“她要我親手交給你。”
所以他才會來兩次。
“替我跟她說聲謝謝。”溫無恙抿著唇,心裏不是滋味。
“我拒絕。”李睿說,“不管是道歉還是感謝,都應該當麵說才好。”
李睿說的話沒錯。
“謝謝。也……辛苦你跑了兩趟。”
李睿擺了擺手,向他道別:“周一見。”
畫粘的挺好……這幅素描,他原本打算拿去比賽的,然後硬生生的被數學老師給撕了。
這下好了,手受傷了,畫也被撕了。
比賽不比賽什麼的,都已經無所謂了。
隻是……那好像真的傷害到了她。
溫無恙將紙卷起來,把絲帶綁上去,放在了門後。
比賽是溫馨介紹的,這下好了,辜負了她的期望。
溫無恙回到房間,往床上坐了坐。
床挨著窗戶,望下去就能看到有人在打籃球,還有人在搓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