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得溫母有些動容。
她說:“要是之後你們的孩子,也有抑鬱症怎麼辦?”這應該是最關心的問題了。
陳新蕪搖搖頭,回答他:“抑鬱症不是癌症,我們慢慢治療,看看世界繁華。或許可能會聽不下去,那就說……我願意等你一起把病治好。”
隻有陪伴,才是最真的。
“我聽過你的名字,陳新蕪,在阿恙口中。”溫母歎了口氣,“說實話,我並不想讓阿恙跟你這樣的人結合,你應該選擇更好的。”
“溫無恙就是最好的。”
“更”和“最”的區別,此時此刻,明顯不過。
“說實話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要跟你說什麼。”陳新蕪說,“不過現在我放鬆了很多。其實我也談過好多次戀愛,但是都分手了,分手的理由,大多數都是同一個——我心裏有人。”
心裏有人的人,是很避諱談戀愛的。
因為無法一心一意。
溫母坐在沙發上,看著她,感歎道:“我好像突然明白,為什麼阿恙會選擇你了。”
“選不選擇都是個人因素。”陳新蕪說,“而你不想肯定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得到肯定。”
“這世上的很多東西,是很難看明白的。”
陳新蕪走過去,坐在溫母旁邊,說:“阿恙很喜歡你。至少從你的言論中能感覺到,你是一個很有教養跟風度的人。”
溫母皺眉。
這話讓她找不到反駁的餘地。
她原本以為,按照事情的發展,應該是陳新蕪求她放過他們。
終究是她低估了陳新蕪。
見溫母不說話,陳新蕪接上剛剛的話:“我知道,您不一定喜歡我,但是,事情都到了這一步。”
哪還有回頭的餘地?
溫母最後什麼都沒說,走了。
溫無恙回來時,已經是晚上,上完課後找人商量了畫展的事宜,耽誤了不少時間。而溫帆也被溫母帶走了。
陳新蕪坐在沙發上,他走過去,給她遞了杯奶茶:“回來路上給你買的。”
陳新蕪接過,一口都沒打算喝。
“怎麼了?”溫無恙走過去,在她旁邊蹲下,“母親給你壓力了嗎?”
陳新蕪搖頭,好一會才說話:“我隻是突然間覺得,我們之間真的好遠。”
知名畫家yong跟她在一起,屬實是她高攀。
“又在胡思亂想。”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頂。輕聲反駁她:“哪有那麼多的高攀,要是真的有,也不是你高攀,是我高攀。”
知道溫無恙是在安慰她,陳新蕪也沒反駁,靜靜地看著自己麵前的奶茶。
溫無恙也沒有多說,就那麼陪著她。
不多時,窗外想起了淅淅瀝瀝的雨聲。是了,快到雨季了。
溫無恙站起身,去檢查窗戶有沒有關緊。他關緊窗戶,往下望時,一個人影正抬頭養著他。
看打扮,應該還是個女的,大雨天的站在那裏。見到溫無恙發現了她,連忙轉身跑走。
溫無恙:“……”
就當這是一個小插曲,他沒有放在心上。搭在窗戶上的手落下來的瞬間,有人從背後抱住了他。
“怎麼了?”溫無恙別過頭,看著抱著他的陳新蕪。陳新蕪閉著眼睛,根本察覺不到他的目光,隻是加重了抱著他的力道。
溫無恙沒有再說話,就那麼站著,任由陳新蕪抱著他。
他沒再往窗外看。
如果他看到,一定會注意到,那個人影在雨中突然回頭,盯著兩個影子。那個人咬了咬牙,在雨中狂奔起來。
好久,陳新蕪放開他,然後說:“你沒回來之前,我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他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高三那年。”陳新蕪後退兩步,閉上眼睛,“我沒能拉住你,你就在我麵前墜落。”
風聲在耳邊呼嘯,心髒像是被挖空一般,最後……跪倒在天台上。
她聲嘶力竭的呼喊,什麼也做不了。
“我以為,我又要失去你了。”
溫無恙輕歎了口氣,他上前擁抱住她:“沒有。我在這裏,一直在這裏。我沒有死。”
有些人的出現,就是帶來希望的。
陳新蕪,就是這樣的。
溫無恙拍了拍她的背部,安撫她:“沒事,你沒錯。我現在也不會輕易尋死了,因為你還在這裏。”
陳新蕪仰頭,對上他的目光:“我也不會離開空山,因為你在這裏。”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沒說話,氣氛也沒有尷尬。
隻有偶爾的一兩句話。
“溫無恙,這幾年你有沒有找過女朋友?”
“沒有,因為我好像沒有遇到過讓我心動的。”
“真的假的?”
“空山新蕪後,無人動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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