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霽雨不敢耽擱半分,與少女齊齊轉身,爬上大敞的窗戶!
然而她剛爬上窗戶,正欲往下跳時,身後忽地陣陣風嘯!
賀蘭霽雨不禁回頭。
竟是矮瘦漢子眯眼摸到一隻凳子,運力朝賀蘭霽雨二人砸來,其氣勢如暴風驟雨奔騰而來。
電光石火間,賀蘭霽雨運力將少女推下窗,不想僅僅慢了一瞬,木凳頓時正中她胸口。
隻聽一聲悶響,劇痛黴時傳遍她全身。
賀蘭霽雨重心全失,同少女一前一後從窗口跌下!
一陣劈裏啪啦,樓下的果蔬攤,被二人砸得四分五裂。
賀蘭霽雨被砸得頭上玉冠鬆散,發絲淩亂,一時隻覺胸中氣血翻湧,什麼東西在她的身體裏碎裂開來,五髒六腑瞬間都被掏空一般,險些暈了過去。
她粗粗喘了幾口氣,頭冒虛汗,非常痛苦的模樣,竟沒爬起來。
少女也沒好到哪去,甫一反應過來,將頭上亂七八糟的珠釵金銀一並扯掉,披頭散發,忙將賀蘭霽雨拉起來,“公子,你可還好?”
講真,青衣女子這一舉動,雖使得發絲淩亂,卻反而姣花照水一般,更加明淨可愛。
賀蘭霽雨眼前白花花一片,暗罵自己居然還有閑工夫評論好不好看?
她啞著嗓子,正要作答。
打殺聲再次傳來。
龍虎雙煞仍舊不甘心,衝出落雁樓,提刀而來。
賀蘭霽雨顧不得疼痛,扯掉玉冠,在青衣少女的攙扶下,往帝都府衙跑去。
賀蘭霽雨捂著傷口,感到劇痛逐漸得到緩解,一邊跑一邊忍不住開口,嗓子啞得像破鑼。
“...你看你,打不過他們怎能硬剛?先回去找你哥啊!”
“我......我......”
青衣少女自覺理虧,一時眼眶酸澀,險些落下淚來。哽咽著狠狠咬唇,對賀蘭霽雨道歉,“公子,對不住......這次是我連累了你。全怪我意氣用事,沒有自知之明......”
賀蘭霽雨一愣,睫毛顫了顫,有些不好意思,忍著痛解釋道:“誒,我並非責備你,隻是希望你下次行事......咳......”
話未說完,她忽然幹咳了兩下,臉色瞬間煞白無比。
“......謹慎一些,先考慮一下後果。算了,此事暫且按下不表,逃命要緊!”
青衣女子點頭“嗯”了一聲,大顆大顆的眼淚無聲落下來,被她連忙擦去。
賀蘭霽雨忽而問道:“不過姑娘,你兄長到底做了什麼?竟招恨到如此地步?”
青衣少女吸吸鼻子,回憶道:“年前我和哥哥出來逛廟會,結果碰上那兩兄弟半路打家劫舍。我哥看不過,就狠狠教訓了他們一頓。”
賀蘭霽雨舔舔唇,困惑道:“就這?至於恨這麼久?”
青衣女子眼神閃了閃,心虛地抓著翹起來的毛順了兩把,道:“本來沒事,可他們後來嘲諷我哥生了一雙女人的桃花眼,其實是從南風館裏偷跑出來的小倌吧。所以......”
“所以......”
賀蘭霽雨迫不及待地追問著。
“所以,我哥一氣之下,就把他們的祖傳大刀給撅了。”
賀蘭霽雨:......
“該!恨他一輩子都該!!!”
賀蘭霽雨身體雖然不痛了,可腳下步子卻越來越慢,眼看著身後倆壯漢就要追上來了。
她蹙著眉,不斷思索,快想、快想,一定有法子的......
思量間,一行藍白身影映入眼簾。
賀蘭霽雨抬眸看去,雲袖飄飄,仙風道骨。人群中,有幾名道士正沿街打探著什麼。
隻聽得中年道士吩咐道:“附近好好搜搜,孟辛跑不遠。”
竟是不久前遇上的玄天宗眾人!
賀蘭霽雨霎時計上心頭,忙拔腿朝那群道士跑去。
領頭的中年人耳尖微動,聽見動靜,轉過身來,正好被哆哆嗦嗦的賀蘭霽雨撞進懷裏。
他微微皺眉,扶住賀蘭霽雨,“公子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