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忱啟唇吐出的字裏,淺含冷冰冰的威脅,“阿霏,真巧。”
嗬嗬,她腦子進水了,才會信這是巧合。
川菜館裏外都有林子忱的人。
老板隻是做個小本買賣,也不想招惹來頭不小的大人物。
老板拿著菜單上前討了個笑臉,“這位先生, 樓上有包廂,你們堵在門口大廳不合適, 耽誤我做生意。”
他這小飯館地方雖小,但是有口皆碑,生意興旺,每天都忙不過來。
林子忱的眼睛還盯著言霏,黑黝黝的眸子深不見底,像極了暗夜中的枯井。
“阿霏,那就去包廂吧。”
老板本來是想把他打發走,現在有一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他看林子忱帶著的人,也都長著不好惹的凶相,“帶路。”
老板今兒自認倒黴,認命將他們領到樓上空著的包間。
言霏現在也不覺得餓了,跟幹飯比起來,顯然還是命更重要。
她一把拽住她的包,腳步飛快朝外走。
林子忱沒有阻止她,連頭都沒回,自顧自上了樓。
言霏被他的保鏢擋了回去,“言小姐,麻煩您回去吧。”
言霏調整呼吸,告訴自己不能生氣。
她被林子忱的屬下客客氣氣“請”到樓上的包間。
到這種地步還繼續掩耳盜鈴已經沒有意義,言霏摘下口罩,折疊整齊放回包裏,她坐在林子忱對麵,抿著不點而朱的唇兒,美眸輕揚,俏麗的讓人忍不住想摸一摸。
林子忱摸出打火機,點了根煙,朦朧的霧色,隔在兩人之間,他長長吐了口煙圈,“最近過得還好嗎?”
她邊吃邊說:“過的很好,勿念。”
言霏專注眼前的飯菜,大口大口添飯,沒興趣去揣摩猜測,林子忱今天所為何來。
反正書裏男主一出現就沒好事。
林子忱彈了彈煙灰,一根燃盡,他忽然問候:“多吃點,你瘦了。”
言霏麵前的飯突然就不香了,她重新抬起小臉。
林子忱表麵風平浪靜,雙手十指交叉懶懶搭在膝蓋上,悠閑自在,鎮定自若,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說:“你多吃點。”
言霏感覺林子忱今天十分陰氣森森。
她放下筷子,“我吃好了。”
桌上的飯菜,林子忱一口都沒動,他點點頭:“好,那走吧。”
言霏坐在原位不動,“去哪兒?”
林子忱扯起嘴角,笑容不大自然,“我家。”
不多嗶嗶直接做事,果然這才是林子忱的風格。
就像當年林子忱摁著言霏的脖頸子,連句遺言都不讓她說,直接把她扔進了麻醉室。
言霏眯眼笑笑,“林先生,你是要和我重修舊好嗎?”
林子忱玩夠了故作深情的戲碼,簡單粗暴就一個字:“是。”
“你這樣可不像啊。”
言霏眼神掃過他的全身,頓了頓,她慵懶地開腔,“在種花/家,張三的墳頭草都已經一米高了。”
“樓下有三輛車的保鏢,你覺得你能走得脫嗎?”
言霏好想在他耳邊大聲地說:大人,時代變了!
這裏不是有錢有勢,就能呼風喚雨的世界。
種花/家的警察叔叔們,過年就缺他這種送上門的業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