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吧……”她打著傘走進雨裏。
他望著她的背影,眉目間淡淡憂愁,此時此刻,他不想一個人……
跟著她進了她的家,燈光傾灑下來,屋內撲麵而來的女性氣息讓他心頭一暖,濕漉漉的一身,寒暖之間微微顫了顫。
她找出一套男裝來,是江楓不知什麼時候扔在洗衣房洗,她去取衣服的時候順便取回來還沒交還給他的,遞給駱東勤,“湊合著換了吧!”
駱東勤一看,心裏有什麼東西沉落。
接過來,有些沉重,江楓的衣服,在她家裏?
不過,他相信她的為人,斷不會和江楓有什麼,隻是,她和江楓如此的親密,還是讓他心裏有幾分失落……
“浴室在那邊!”她指給他。
他點了點頭,進去衝澡。
浴室裏女性化的毛巾和洗浴用品讓他耳根微微一熱,熱水衝澡的過程中如頂了個熱爐一般,索性換了冷水,讓周身那些熱度一點點消退。
衝完澡,如在自己家裏一樣,順手想抽根浴巾擦身,然而,一伸手,卻隻有那根顏色鮮豔的屬於她的浴巾……
他甩甩頭,沒擦,就這麼穿上衣服走了出來。
“要喝點什麼嗎?”她問,“不過,我這裏可沒有酒。”
他搖搖頭,在沙發上坐下,“不用!一杯白開水就好!”
陶子給他倒了一杯來,放在他麵前。
他的頭發是濕的,水滴一滴滴往下,滴落在衣服和地板上。
陶子歎道,“你是幹什麼呀?學文人附庸風雅還是學和尚修行?好好的車不坐!好好的傘不打!淋什麼雨啊!”
她轉身又給他找了吹風來,讓他自己吹頭發。
駱東勤忽然想起了那一次在北京,他受了傷,她陪他去醫院,醫生說他不能沾水,要她幫他洗澡的事,那會兒的他們,似乎更近一些……
打開吹風,不由苦笑了一聲。
“笑什麼啊?”陶子不由問道。
他覺得自己今天有些受刺激了,被大哥給刺激了,看著她白裙若仙的她,他怔怔地說了句,“笑你,笑我,笑我們在北京的時候。”
江楓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略寬,且是大領的休閑裝,露出駱東勤之前為她擋刀的的疤痕,陶子眼睫一跳,心內一軟,那時的他,不,應該說,一直以來的他,都是真心和她相交,隻是後來多了林芝,她才總是用有色眼光來看他,這對他,如他所說,也確實有些冤……
不由也笑了笑。
駱東勤見狀,心中有了些打算,放下杯子,輕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別忘了,下周五!”
說完起身,拿起車鑰匙離開。
陶子自己也洗了個澡,回到臥室裏,打開筆記本準備上上網,碼碼字。
習慣性打開qq,就看到出版社編輯的頭像在閃,她點開一看,編輯找她找得火急,留了一大串言,是問她下周有沒有時間,讓她去北京做新書宣傳……
北京……
這兩個字讓她心裏一緊……
可是,難道就因為某些存在而影響自己的生活嗎?不,她不會,而且北京這麼大,她沒那麼倒黴就遇上了……
再往下看信息,宣傳的時間正好是下周五和下周六……
她考慮再三,還是給編輯留了言,表示自己能去。
隻是,答應駱東勤的,隻好請他讓步了……
兩天後,江楓回來,給她帶來一份小禮物——一盆奇怪的小盆栽。
“我見你一直在鼓搗花,你是要把陽台建成一個花園嗎?”江楓把盆栽放到陽台上的時候,看見之前她鼓搗的那些小花盆裏,鬱鬱蔥蔥的,有的還打著小朵了,不由驚歎,“呀,幾天不見長這麼多了?你真能耐啊!會不會開花?”
“當然會!”她好笑地回答,這個人,對格桑花一無所知啊!
小海送給她的格桑花種子,她從雲南回來就挑了個適宜的天氣給種進了盆裏,如今,已經長得頗成氣候了,格桑花,是任何環境都能茁壯生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