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一周,陸念之沒有任何進展,卻眼睜睜地看著小囡和聶鈞琛走得近了……
眼看軍訓馬上就要結束,這無異於在告訴他,他這次軍訓行動是完全失敗的,非但沒達到他計劃的目的,反離目標更加遙遠……
轉眼到了彙報比賽的日子,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些大學生們雖不至如此,可訓練了這麼久,還是很期待能爭第一的。
尤其小囡她們寢室裏,簡直群情激昂熱火朝天,因為樂樂誓要為自己的男神爭一口氣,聲稱不拿第一對不住陸教官那張帥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臉!雖然這張臉有很長一段時間被墨鏡所遮蓋……
作為陸教官的腦殘粉,樂樂還為即將到來的分別,為陸教官準備了禮物,在樂樂的帶動下,丹青也買了個小紀念品,唯獨小囡和粟粟,什麼行動也沒有。
“小囡!粟粟!你們不給陸教官送禮物嗎?班裏大部分女生都買了呢!”樂樂好心地提醒她們。
小囡撐著頭,想著這一個星期以來陸教官同誌對她和粟粟每天解散後的“額外加餐”,心情難以平複啊……還禮物?
“小囡,以後就再也見不著教官了哦……”樂樂不無惆悵地感歎。
見不著?她可真希望見不著才好……但願以後在大院裏再也不要遇上吧!
粟粟同學說出了她的心聲,“禮物?我看小囡恨不得送給他倆拳頭當禮物!”
“……”樂樂很不樂意自己的男神遭到這樣的待遇,馬上為男神辯駁,“小囡,粟粟,這也不能怪教官老給你們加餐,誰讓你們不好好練呢?教官這是對我們班負責,免得你倆拖了班級後腿!”
不好好練?拖後腿?所以,同學們都是這麼看她和粟粟的嗎?就憑她和粟粟的素質,閉著眼睛走正步也不會是拖後腿的那一個!她皺了皺鼻子。
“好了,別說了,快走吧!”丹青提醒她們。
操場上已經有好些班級集合完畢,她們班,葉妮也正在神氣活現地指揮著,在跑道上集合。
待她們趕到,葉妮便唬著臉看著手表說,“自己看看,這都什麼時間了?還好你們沒遲到,不然……我看你們怎麼跟班裏全體同學交代,怎麼跟陸教官交代!”
葉妮總是這樣,找準一切可以給小囡難堪的機會讓她下不來台,小囡無語,這梁子真是越結越大了,眼看這比賽在即,她也沒跟她計較,至於怎麼跟陸教官交代,似乎還真不用葉妮操心……
陸教官作為連長,是這次軍訓部隊那邊的負責人,此時正高高坐在主席台上呢,而聶鈞琛也在此時趕來了,在小囡她們班所在的方陣位置對她比手勢。
這一個星期的相處,聶鈞琛每天接送,並且按時送午飯來,讓彼此之間漸漸熟悉,小囡對聶鈞琛的印象已經有所改觀,覺得這個人還算胸懷寬闊,不計前嫌,能把“前仇舊恨”都拋下還對她那麼好,也算是真漢子一個,至於上次的玫瑰花事件,聶鈞琛沒有再提起,小囡也就自動忽略了,沒放在心上,雖然做不到寧震謙說的那樣,把聶鈞琛當哥哥,可也至少能把他當朋友了,所以,已經在集合的她,回頭對聶鈞琛一笑,也回了個必勝的手勢。
這個動作,卻被葉妮看見了,衝著她便大吼,“寧小囡!你居然還在開小差?如果我們班沒得第一,就全是因為你的關係!”
霎時,全班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小囡身上,小囡覺得自己已經夠給葉妮麵子了,為了顧全大局,今早葉妮再怎麼刁難她,她都沒發作,可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那還得歸功於媽媽這些年的百般壓製,總說她一個女孩子過於火爆沒有女孩兒樣,否則,擱從前,她的拳頭早就衝著葉妮去了。
“葉妮,你什麼意思?”她站在隊伍的第一排,冷冷地說,“我怎麼就給班上丟臉了?你倒是把話給我說說清楚。”
“你……”葉妮臉色憤然,“你在比賽前還跟男生眉來眼去,不僅給班上丟臉,還給我們全體女生丟臉!”
“是嗎?”一個冷幽幽的聲音響起,聶鈞琛不知什麼時候走下看台,來到她們隊伍旁邊了,“原來你就是葉妮,小囡的父親命令我照顧小囡,我來看看她,就給你們班丟臉了嗎?那你呢?吃小囡吃剩下的飯菜,會不會更丟臉?”
這幾天,聶鈞琛和小囡粟粟在一起的時候,葉妮這個名字在她們的對話裏出現的頻率是比較高的,他一直還不知道葉妮是個什麼人物,怎麼就要針對小囡,今天一看,終於明白緣由了,葉妮就是那天他和小囡在食堂吃飯,因為菜裏吃出頭發的事件而致小囡被陸念之帶走,後來有個倒黴蛋自動出來讓他發泄了一下鬱悶情緒的人,原來,小囡這仇,歸根到底是因自己而結啊……
葉妮的臉頓時煞白,同學的訝異和好奇,全都由小囡身上轉到了她身上。據說葉妮家是開公司的,家庭條件十分優越,這從葉妮平時的談吐和穿著用度都可以看得出來,無時不刻不在彰顯著她家有錢,這麼有錢還會吃小囡吃剩的菜?
平時驕傲強勢的葉妮一時也被這句話給怔住,隻氣得臉色發白,什麼也說不出來,傻兮兮去陪聶鈞琛吃飯那次,是她這輩子最委屈的事,可是,她卻沒想到,那菜居然還是小囡吃剩下的……
而聶鈞琛卻在此時走到小囡麵前,給她整理了一下帽子,又把粟粟的衣服也給拉扯了一下,而後道,“小囡,粟粟,加油。就軍訓練的那些玩意兒,我們大院裏出來的,誰不是三歲開始就會了的?這也能難倒你們就真是笑話了!好好表現,我在一邊看著你們。如果你們班拿不到第一絕不是你們的原因。”
聶鈞琛的話還是有一些威懾作用的,小囡和粟粟平時活潑低調,從不說自己家裏怎麼怎麼樣,大夥兒隻道她們是本市普通人家的孩子,大院這兩個字頓時讓人覺得不一樣了,莊嚴加神秘感,油然而生,加上聶鈞琛之前還說,小囡的父親命令他照顧小囡,聶鈞琛本人在學弟學妹們眼裏就是一個神話了,能命令神話的人,又是什麼人物?聯想一下小囡和粟粟軍訓時的表現,不由感慨,難怪她們倆從軍訓第一天開始軍姿和正步就那麼標準,難怪陸教官總是讓小囡做示範,人家是從小練著的啊……
葉妮敏銳的嗅覺更是嗅出了其中的不同,盯著聶鈞琛給小囡整理帽子,心中又酸又澀,充滿不服,卻被聶鈞琛這一出給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