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上了車,此刻坐在車裏,居高臨下,眼裏的確有歉疚,“對不起,真的很抱歉,現在已經沒事了。”
“沒事了?”她不依不饒地也爬上了車,坐在他身邊控訴,“什麼叫沒事了?沒錯,這件事已經結束了!對你來說,澄清就是沒事了!可是對我呢?謠言造成的影響一時半會能消失嗎?難道你知道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嗎?我現在背著第三者的罵名,我……我……我還怎麼嫁人啊?”
說到這裏,她頓時委屈地捂住了臉,嚶嚶哭了起來。
方池洲半輩子時間生活在一個純爺們的環境裏,雖然結了婚,但長期和妻子分居,早已經失去了和女人打交道的能力,何況,還是一個哭泣的女人。
“那個……”他清了清嗓子,“我……對不起……別哭了……”
這事兒的確是他理虧,真害得一個好好的女孩兒背上這種惡名,他實在過意不去。他願意補救點什麼,也願意做任何他可以做的事去補償,可是,她一哭,可就全亂了,除了說對不起,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但是,顯然的,一句對不起並沒有用……
董苗苗哭得更傷心了……
他有些無措起來,幾度欲言又止,眼看她趴在駕駛台上哭得越來越傷心,他隻好問,“你說……要我怎麼做?”
董苗苗一聽,哇的哭得更大聲,並且轉身從駕駛台直撲進他懷裏,摟住了他的脖子,繼續哭,邊哭邊控訴,“你問我怎麼做?我怎麼知道啊?!我的名聲全毀在你這了!你一個男人沒有擔當,還來問我怎麼做!我怎麼這麼倒黴啊!這輩子遇上你幹什麼呀!自從遇到你就沒好事!你……你還關我禁閉……”
他被她一撲一摟,第一反應是極其尷尬,不知是不是該把她推開,可見她哭得這麼傷心,又不忍心,聽著她絮絮叨叨地說著,覺得好像的確是這麼回事,直到聽到禁閉二字,才皺了眉,“什麼時候……”
“有!就有!告訴你,我可是很記仇的!你還摔我!過肩摔!你敢不承認嗎?”她嗚嗚直哭。
這個……的確是有的……他支支吾吾的,不知怎麼解釋,不過,也沒啥可解釋的,本就是事實啊……
董苗苗的哭訴還在繼續,“嗚嗚……我還被蛇咬!這輩子最怕的就是蛇了!都怪你!”
他有些屈,“那……那次不是我救了你嗎?”
“不是你這個人夠衰,我會遇上蛇嗎?”她蠻不講理地強詞奪理,最後一拳頭砸在他後背,“我不管,就怪你……”
他無奈,暗暗一個聲音:好吧,怪我,就怪我……
“你個騙子!嗚嗚……”她趴在他肩頭,打他,揪他,“你騙我!騙小蝴!現在小蝴恨死我了!都怪你……嗚嗚,全是你的錯!”
他無言,這個,倒真是因為他……
“你還害我中槍!疼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身上留下傷疤了啊!?我以後的丈夫見了這傷疤惡心怎麼辦?嫌棄我怎麼辦?不對!不會有丈夫了!沒有人再願意娶一個當過第三者的女人了!方池洲!全是因為你,你知道嗎?我恨死你了!你賠!把我的幸福賠給我!”她似乎又說到了傷心處,失聲痛哭起來,抱著他脖子的手臂也摟得更緊。
“苗苗!”他忽然叫她的名字。
“唔?”她吸了吸鼻子,繼續嗚咽,他腮幫子上的胡茬不時擦過她額頭和臉頰,癢癢的。
他終於伸出手來,把她的頭從自己肩膀上拉開,而後雙手撥開她的頭發,而她,卻始終低著頭。
忽然,他的手放下了,語氣也變得有些不一樣,“所以呢?我娶你好不好?”
啊?
這麼上道?
不對啊!
董苗苗覺得這不符合老奸巨猾的方池洲的風格!
她趕緊抬頭,果然看見方池洲正擺著一副了然的表情看著自己,她有些心虛起來,可方池洲卻毫不容情地將她點破,“哭了這麼久,眼淚都沒有!?”
她怔了怔,“聽說過眼淚流幹這個詞嗎?我是傷心過度,以致流無可流了!你知道嗎?這幾天我可是天天以淚洗麵……”說著,她又要開始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