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塵咬著牙,強忍著兩條小腿傳來的疼痛,血流不止。
他沒想到,散血草最終用到了自己身上。
“前輩,為什麼不指點我?”
一個閃身,蘇景便以目不能及的速度到達秦塵麵前,臉上帶著笑。他掐住秦塵的脖子,將托著白液的手捂向秦塵眼睛,道:“你這個毒,還是你自己用用吧?前輩?”
秦塵努力掙紮,發狠歪頭咬向蘇景,卻被輕易避開,能夠讓人瞎眼的狼牙草汁,被手狠狠的按在秦塵雙眼。
他緊緊閉眼,雙手胡亂揮舞,卻被蘇景狠狠摜倒在地。
蘇景笑著,坐在秦塵身上,扒開他的眼睛,將手上的狼牙草汁,均勻的灌進他的眼睛。
“啊!!!”
潔白的草汁入眼,火燒般的疼痛便直達秦塵腦髓。
他雙手四處亂抓亂撓,發出陣陣痛苦嘶吼。
“你看我對你多好,還給你留了兩條手呢!”蘇景大笑著,將秦塵的脖子牢牢掐住,欣賞著他的掙紮,麵容和善道:“別擔心,蜃境的一切傷害不會代入現實。但你如果死了,就會觸發蜃境的隨機重生機製。那就太麻煩了,我相信你很需要一個做狗的工作。”
雕刻繁複紋路的白玉大門,閃爍起瑩瑩白光。
秦塵暴露在外的血液,詭異的漂浮在空中,向著白玉門飛去。
蘇景意識到不妙,一腳將秦塵踢飛。
秦塵砸在遠處的山壁上,堅硬的石壁散出裂紋,他咳嗽著吐出血。
“獒王,攔住那些血!”
蘇景大喝下令,閃至白玉門前,快掌如刀,劈風斬氣,將所有血滴一一攔截。
他可不是什麼新人,在這個充滿玄妙奇異的世界,血液能夠觸發大多數的寶藏和機關。
尤其在蜃境裏的血,是和精神力摻雜。
這種血,更靈!
他可不願意這個廢物小子搶了他的機緣,在這冬流穀盤踞半年多,從沒發現過這裏居然有仙家洞府!
這可是大機緣!
白玉門想是渴血的老饕,縱使秦塵被砸飛出去,任舊不停的吸取著血液。
蘇景和獒王卻牢牢守在玉門前,不讓一滴血飛過。
或許是秦塵血流的太多,又或許是蘇景獒王的實力都有所折損。
有一滴血,輕輕的從天上墜落,在白玉門上點出一圈紅暈。
山石動搖,白玉門綻放出炫目白光,籠罩了整個山洞。
綠意盎然的小草如雨後春筍一般,爭搶著從地麵探出頭。
山洞裏的藤蔓開始瘋長,一眨眼覆蓋整個石頂,從上垂落,綻放些許小花。
這股綠色的生機,不斷順著山洞前進,將白雪驅趕。
冬流穀外的人眼睜睜看著眼前的奇事,終年覆雪天地皆白的山穀,被鋪天蓋地的綠草藤蔓硬生生染了色,五顏六色的小花隨著溫暖的風,輕輕搖擺!
獒王洞所在的高山,隨著一聲巨響,從中裂開。
洞裏的白玉門附近石頭紛紛滾動,露出殘破不堪的宮殿廢墟。
天光從山痕直刺而下,像是一把聖潔的劍,插在白玉門上。
“冬去春來,生機重現。萬藥仙醫,盡在此穀。”
宏大的聲音從山底傳出,震天動地威嚴無比。
山穀內已經沒有半寸雪,不斷有各式破敗建築碎石而出。
穀口出更是從地底竄出了半扇門坊,雕花刻草的石柱將門楣高高頂起,門楣上雙麵磚雕,刻著八個大字。
正麵是,【與天爭命】。
反麵是,【不治人心】。
“遺跡!是仙人遺跡!”“大機緣,我必取之!”“讓開!”
穀外之人發瘋了般擁擠著衝向穀內,卻無一例外被淡白的氣牆彈開。
獒王洞裏也不斷有建築破石而出,蘇景咬牙,強行運氣,身上黑色靈絲齊齊飛出,欲要在這仙府完全出世前,強殺秦塵。
秦塵已經昏死過去,而他背後一棟古怪建築隨著裂紋搶先破石而出,將他籠罩在其中。
這建築不像白玉門那般規矩整齊的風格,反倒是像石木混搭城樓,上麵有挑飛的屋簷,有又突出在牆外的房間,還有歪斜的巨大院牆。看起來就像是強行將好幾種風格糅合,卻又沒完全建造的樣子。
那千百條黑色靈絲,撞擊在古怪建築上,被淡白氣牆彈射而回。
就在蘇景憤憤不平時,他腳下亦有建築破土而出,將他和獒王籠罩。
“是否參加光榮、榮幸、幸運又高尚的必須成才試煉?是否參加光榮、榮幸、幸運又高尚的必須成才試煉?”
喧鬧的聲音讓秦塵從昏迷中恢複神智,他咳嗽幾聲,眼前一片漆黑。
胸口隨著呼吸產生撕裂般的疼痛,腳和眼睛也不斷傳來痛感。
這些疼痛彙聚到一起,秦塵反而覺得沒那麼疼了,他頭腦清晰無比,深呼吸一口氣問道:“什麼...試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