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錫亮慢悠悠下樓,點燃一根煙,周圍的學生紛紛給他讓出一條路。
他捏起畫布,手指搓了搓,撇了陳冬一眼,說道:“算了,人沒受傷就行。”
陳冬看到張錫亮的眼神,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秦塵大大咧咧揚著手中的畫布,使勁嚷嚷:“我看這個畫布...”
張錫亮上前試圖搶回畫布,卻被秦塵躲閃開,他語氣低沉道:“這畫布本身質量就有些問題,我等會給教務處打電話,恢複你的學籍。”
秦塵一挑眉,將畫布塞進張錫亮手裏,笑道:“沒事,您忙!您忙!”
張錫亮將兩塊畫布拿起,便往樓上辦公室走去,底下的學生沒熱鬧看都逐漸散開。
肖宇摸不著頭腦的問道:“這,怎麼回事啊?”
“你之前沒學過油畫嗎?”秦塵將他拉到一邊,小聲說道:“那個畫顏料沒幹,而且畫布是那種噴繪布的質感,百分之百是個假的!”
肖宇眼睛瞪大,聲音不自覺放高:“假的!?”
“總之,還得謝謝你!”秦塵晃了晃自己導盲棍,玩味的笑著:“本來可能要扯皮好久才能解決,但是卻發現了了不得的事。”
肖宇追問,秦塵卻搖頭晃腦的哼唱著歌。
這種事秦塵可不敢隨便亂說,尤其肖宇也不像是能保守秘密的人。
他隻是覺得,這張錫亮和陳冬,肯定有什麼聯係。
一個係主任,一個外聯部長,一副十來萬的畫。
有點意思!
張錫亮回到辦公室,將手中的畫布塞進垃圾桶,坐在畫板前遲遲沒有動作。
他吸一口煙,將煙頭扔在地上,掏出手機撥通電話說道:“下次再做不好,就自己頂包吧。”
陳冬臉色鐵青的聽著電話的忙音,怨毒的看著遠處吊兒郎當的瞎子。
日薄西山,秦塵懶散的靠在小公園的長椅上,藍牙耳機中語音助手喋喋不休的朗讀。
“蜃境裏累積著無數神魔妖怪的怨念,這些怨念會凝聚成業力。”
“感情過於濃重就有可能勾動蜃境裏的怨力,不管是正麵情緒還是負麵情緒,單一感情過度都會有一定程度被業侵蝕的風險。這種會被業力侵蝕的人,稱之為渴求者。他們渴望著自己所需,逐漸被業侵蝕,淪為業獸、業魔。”
“手機可以偵查附近五米內業力濃鬱程度,如果超過閾值,則代表有渴求者。”
秦塵若有所思將導盲棍抵在地上,跟著肖宇等人前往會場。
問天六部大概就是想借助他學生的身份,排查入學新生有沒有渴求者存在。
新生晚會會場塞滿了人,不光是新生,還有一些學長學姐。
他們來這純粹是為了捉婿尋妻,那些高質量的學弟學妹都會圍追堵截,落入狼手。
秦塵能夠感受到,人群的擁擠,像是層層疊疊的螞蟻一樣,等待舞台上的演出。
手機隻能探查五米範圍,他隻好穿梭在人群之中走來走去。
而他這樣的動作也迎來別人的不滿,沒有喜歡在看電影或者表演時,有人在附近晃蕩。
“你擠什麼擠?”膀大腰圓的學長穿著籃球服,一臉不忿的扭頭看向秦塵,接觸到那雙無神的雙眼和導盲棍,語氣突然變得柔和:“你要看不清,走我領你上前頭去!”
秦塵剛準備出聲解釋,這名壯士便幫秦塵把前麵的人推搡開,用蠻力清出道路,笑嗬嗬道:“小心點,前麵有台階,都他媽看著點,不會幫忙嗎?”
其他幾名穿籃球服的青年,瞬間架起一道人牆,將秦塵周圍的人隔開。
“大哥謝謝,不用這麼麻煩的...”
秦塵話被壯士打斷,他一臉嚴肅的說道:“好兄弟不要客氣,世界是很和平很美好的,放心往前走,我王大壯絕對能護好你!”
秦塵有些尷尬的被王大壯拎著衣領往前走,這讓他感覺自己和一個小雞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