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貴龍正吃著一口兔肉。

聞言趕緊咽下去。

幹辣醬的嗆味兒鑽進氣管,嗆得他直咳嗽!

“咳咳!你,你說!”

林貴龍趕緊咳了兩聲,臉色漲得通紅,“啥辦法?!要是真的有辦法,我,我……”

林貴龍著急得想要說點什麼。

然而想了半天不知道自己怎麼能感謝江洲。

他幹脆站了起來。

拿起自己麵前的搪瓷杯子,對著江洲舉了舉,滿臉通紅道:“我代表我們丹陽紡織廠全體員工,都感謝你!”

說完後,沒等江洲應聲,他咕咚咕咚就幹掉了杯子裏的牛欄山。

江洲:“……”

好家夥。

他知道,林貴龍這是上頭了。

江洲趕緊伸手將桌子上放著還剩下的半瓶牛欄山給收了起來。

喝酒助興,上頭就沒法談事兒了。

江洲道:“叔,你先坐下,有事兒慢慢說,這忙,我肯定幫你!”

林貴龍這才打了個酒嗝兒,坐了下來。

雖然在吃菜,但是眼睛是實打實的落在江洲身上的。

“這碎花布料,我買了,你看咋樣?”

林貴龍一口兔肉差點兒又沒嗆著。

“你買了?”

他驚訝的瞪大眼,盯著江洲,“咱們倉庫存著的布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這布料。

生產了一個月的時間。

雖然也往外賣了一點,但那些都是小頭。

江洲笑著點點頭,道:“嗯,倉庫裏的碎花料子,我全要了。”

林貴龍這會兒被驚得酒醒了一半。

“倉庫裏的碎花料子,前兩天咱們紡織廠還清點過,可足足有一萬三千多尺啊!”

林貴龍說著,歎了口氣。

一萬三千多尺。

全部擠壓在倉庫裏。

日子久了,布料肯定會各個方麵出現損耗,到時候對於丹陽紡織廠來說就是一筆巨大的經濟損失。

紡織廠員工們的過年的獎金,可都壓在這裏呢!

“一萬三千多尺……”

江洲重複了一遍,眯了眯眼,盯著林貴龍,道:“林叔,這布,我可以全要,但是,這價格方麵,我也就直說了。”

他說著,拿起搪瓷杯子,對著林貴龍舉了舉。

“您能給出的最低價是多少?”

見江洲是真的想要買布。

林貴龍也終於正色起來。

他伸出手,在臉上用力的搓了搓,而後道:“這布從咱們紡織廠出去,九毛錢一尺,這一萬三千多尺,怎麼著也得一萬二。”

“如果你要是要,我去和廠長談一談,零頭給你抹了,一萬元全給你,應該可以!”

江洲笑了笑,卻搖了搖頭。

“叔,太貴了。”

江洲慢條斯理道:“來去運輸費,還有承擔的風險,全都壓在我自己手裏,一萬元,可真不是個小數目,花這麼多,不劃算。”

林貴龍:“……”

他皺了皺眉頭,悶了一口酒。

“那你要多少?”

江洲豎起自己的食指,微微一彎。

“九千塊。”

“這是我能給出最高的價格了。”

林貴龍咬了咬牙,片刻後抬起頭朝著江洲看了一眼。

“成!我去幫你說!不過具體成不成,還得看咱們廠長!”

江洲頓時露出笑臉。

事情敲定。

江洲將剩下的半瓶牛欄山給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