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讓我轉過臉去,莫非要換內衣不成,亓飛很猥瑣地想著,但嘴裏說:“姑娘,如果有什麼不方便的話,我可以到門外去等。”說完,心裏給了自己一個評價,夠紳士。
段如茵並不是這個意思,她說:“不用,轉過去就成,我隻是不想看到你這張臉。”
哎,亓飛的心一下涼了半截,他摸了摸自己這張臉,雖說不是貌比潘安,沉母魚,落雌雁,但是也說得過去,至少不會影響人的視覺,怎麼這女人這麼排斥呢。
不行,亓飛本來在他那個世界是很有女人緣的,他決定征服這個段如茵,從心理角度來看,這個女人一定不曾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缺少長輩的愛護,所以性格怪異,從哪入手呢,對,先把自己的身世說得淒苦一些,引起她的共鳴,然後兩人同病相憐,這段如茵很有可能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地向他敞開胸懷,訴說沉痛家史,然後兩人就會抱頭痛哭,互相安慰,再最後極有可能說沒有什麼能酬謝你的知遇之恩,小女子情願以身相許,侍奉枕席,自己假裝謙遜一番,然後順理成章地接受,哇,多麼完美愜意充滿激情又讓人回味無窮的結局,亓飛心花怒放,調整了一下心情,用沉痛的聲音開始了開場白:“姑娘,你有所不知,其實我父母早亡,(父親母親,對不住你們了,環境需要,委屈你們一下)從小孤苦無依,本來有一個姐姐,到現在也該有你這麼大了,模樣說出來你可能不信,跟你長得差不多,就是眼睛是黑的,我從剛一見到你,就有一種親切感,可是不幸的是,在我十幾歲的時候,她也得病死了,(亓飛本來沒有姐姐,說起來倒沒有負疚感)從此,我就——”
不等亓飛說完,段如茵喝道:“誰問你了,閉嘴,我沒興趣聽你的家世。”
亓飛氣得心裏大罵,我把父母姐姐都豁出去了,你還不動心,你有沒有人性啊,亓飛站起來,把椅子一摔,一反從前的羔羊之態,“那你把老子找來幹什麼,你什麼都不想聽,小爺這就走,天衍珠反噬,反就反吧,小爺這就出去打砸搶,去逛妓院,去吃海鮮,反正時日不多,樂嗬一陣是一陣,小爺寧願去死,也不想和你這沒人性的女人在一起。”
亓飛就要開門出去。
段如茵喝道:“你站住,再走一步我就殺了你。”
亓飛回頭道:“你以為我怕啊,我不就是一個準死人了麼,提前落後幾天有他媽的什麼區別,我以前對你惟命是從,恭敬有加,就是盼著你幫我對付天衍珠,現在不用了,小爺肚子裏揣著十萬金幣去死,小爺很高興,小爺死得其所,小爺死得偉大,小爺死得光榮。”
“我呸。”亓飛把心中的積怨一口吐出,剛要去開門,段如茵把聲音放得柔和一些,說:“等等,我這就幫你對付天衍珠。”
亓飛說:“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這麼冷血的人說要助人為樂,誰信啊。”
段如茵說:“好吧,我把一切都告訴你,你且坐下來。”
“這還差不多。”亓飛把椅子轉向段如茵,吊兒郎當地往那一坐,你不是不喜歡我這張臉嗎,我偏要讓你看。
看得出段如茵很惱火,但沒有說什麼,亓飛這一鬧,段如茵到底做了讓步,段如茵說:“先從天衍珠說起,天衍珠每六十年降落一次,由於每次降落的地點都差不多,所以到時武林人雲集於天寶山,都想得到它,林子裏的死人你也看到了,都為搶這個珠子而死,做為武林大派的烈焰派自然也不想放過這個機會,而且他們弟子眾多,占據了天寶山幾個位置,這個天衍珠終於被他們得到,他們要送回本部,天下英雄當然要與之爭搶,我與烈焰派有幾十年的仇怨——”
亓飛打斷道:“打擾一下,我想問一問姑娘的年齡。”
段如茵沒做正麵回答,“仇怨從我父輩開始的,當然有幾十年。”
亓飛道:“明白了,請繼續。”
“所以我一直與烈焰派對著幹,這天衍珠既然到了烈焰派手裏,我更要奪過來,很多武林人都抱著這個念頭,所以展開了無數次的劫珠行動,林子裏隻是其一,經過那麼多的廝殺,眼看我就要得手,沒想到結果卻被你吃了,我恨得當時差一點殺了你,好在沒落在烈焰派手中,對我多少是個安慰,但是你吃了它,不能白吃。”
亓飛插話道:“你要我怎麼樣,才算不白吃。”這是亓飛最關心的問題。
段如茵說:“我幫你鎮住珠的反噬,同時讓你能夠利用珠子的能量,但是你要為我服務,沒有條件地服從我,否則我得不到珠子,也決不讓你活下去。”
亓飛問:“我怎麼為你服務呢?”說這話的時候,亓飛腦子裏浮現出為段如茵鋪床疊被甚至遞浴巾的場景,如果是這樣的服務,我一百個甘心情願。
突然一道閃電射來,那是段如茵的目光,十分的不友好,上帝給了她一雙紅色的眼睛,可是她老用它們來瞪人。亓飛知道段如茵雖有讓步,自己也不能太放肆,趕緊拴住心猿意馬,心裏直罵娘,這小娘們兒會讀心術怎麼的,為什麼剛一想就能被她發現。段如茵接著說:“你什麼都不會,身體裏一點能量都沒有,是我給了你一個全新的生命,你要為我對付烈焰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