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叫怕什麼來什麼,香菱差點癱在地上,她戰戰兢兢地說:“師姐,怎麼辦,大師姐怎麼會找到這裏的,我們是不是沒路可走了。”
段如茵心中萬念俱灰,沒了武功,就等於成了一個廢人,如今大師姐找上門來,以前還能應對,現在除了束手待斃,還能有什麼法子呢。但她強作鎮靜,對香菱說:“師妹,這家客店客房很多,大師姐並不知道我們具體的房間。你從後門出去,先躲一躲,等我把她們引到屋來,你就伺機逃出。”
香菱對段如茵的話有些不理解,“那你怎麼脫身?”若在以前,她倒相信段如茵有這個能力。
段如茵說:“反正我也走不脫了,我們總不能讓她們全部抓到。”
香菱說:“我怎麼能棄你而去,我們一塊向外衝吧。”
一起向外衝,段如茵苦笑一下,這簡直是個冷笑話,眼下哪有這個實為,她說:“你想讓我們都落入老妖婆的手裏嗎?聽師姐的話,趕緊走,能留下一個,我們的這次反叛就沒有失敗,就還有希望。”
香菱還是不肯走,她像個小孩子似地說:“師姐,沒有你,我不知怎麼活下去。”
段如茵說:“還有個辦法,我們想都闖出去是不可能的,我被老妖婆抓住,也不會當時就死,以她的性格,絕不會給我一個痛快,她可能會把我關起來,慢慢折磨我,我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唯一的朋友,你出去到木族去找一個使一把斷劍的人,隻有他能救我,師妹,我的性命交給你了,你快去找到他吧。”
香菱說:“他叫什麼名子?”
“他,他叫無名客。”
香菱說:“我現在就去找他,你等著我,師姐,我一定能找到他的,對了,無名客前輩是男人還是女人。”
段如茵催道,“別問那麼多,快去吧,事不宜遲。”
香菱最後望了一眼段如茵,果斷地扭身而出。
外麵馬上有人喊道:“出來一個,是十九妹,抓住她。”
段如茵神情一暗,自語道:“怎麼這麼不小心,剛出去就被發現了,師姐我幫不了你了。”
就聽大師姐說:“不要追她,我們就四個人,全力抓住段如茵,這個香菱成不了氣候,抓她隻是早晚的事,段如茵才是師父所要的。”
段如茵這才鬆了一口氣。
外麵大師姐等了一會,不見裏麵有動靜,就說:“段師妹,這可不是你的作風啊,什麼時候做起縮頭烏龜了。”
段如茵此時斜倚在床頭,麵容淒愴,顫抖著舉起手臂,突然猛向頭頂拍去,亓飛正從假死狀態中恢複過來,反應有些遲鈍,手腳還有點僵硬,見到段如茵這個舉動,想製止也來不及,想喊叫卻叫不出聲,心裏著急,看段如茵對待香菱的態度,分明是個重情義的人。眼看紅顏殞命卻無能為力,亓飛別提多惋惜了,段如茵一掌拍在腦袋上,隻是一聲悶響,並沒血濺當場,身子一歪不再動彈,亓飛雖說恨段如茵狠毒,卻也不免一陣痛心,完了完了,美人死矣,一朵鮮花未來得及插在牛糞上就枯萎了。過了片刻,卻見段如茵搖搖晃晃地坐起,自語道:“想不到我段如茵落到如此地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現在連自殺的力量都沒有了,落到妖婆手上生不如死,還不如自殺來得痛快,但是手上沒有力氣,怎樣才能了結呢。”
亓飛已經完全恢複過來,但他見段如茵自殺不成,暗自鬆了一口氣,想看看她下一步要做什麼,所以就沒動,門外的大師姐又在冷言相譏,段如茵想了想,從腦後拔下一根金簪來,對準自己的咽喉,亓飛見尚在自己搶救的範圍之內,就沒動聲色。心腸狠毒如段如茵,此時也不免落下幾滴淚來,她喃喃說道:“娘,為什麼我們女人都要落到這個地步,你是為了愛一個不該愛的男人而自殺,我不願步你後塵,不對任何男人動心,為什麼也要落到這個下場呢。”輕叫一聲,毫不猶豫地刺了下去。
亓飛知道自己該出場了,英雄救美,善莫大焉,他離段如茵很近,一伸手,那件金光閃閃的凶器就到了亓飛手裏。亓飛說:“姑娘,好像這東西應該插在頭上,而不是頭下。”
段如茵大驚,“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亓飛說:“我確實是死了,見到了地下的閻羅,他對我說,你的死期沒錯,是該今天死,但有一個姑娘不該死卻要自殺,你快回去救她,你救下她,給你加八十年的陽壽,而且這姑娘就是你日後的老婆,我剛一蘇醒,就見到你正要結束自己的生命。”
亓飛說得有鼻子有眼,弄得段如茵半信半疑,說信,這事太過荒唐,不信,又找不出好的解釋。這時外麵的大師姐等得不耐煩,問:“六妹,你確定段如茵和香菱進了這家客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