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隻有一條路(1 / 2)

段如茵坐在車裏,車簾放下,亓飛駕車,一路狂奔,亓飛一邊甩著馬鞭一邊亂唱:“妹妹在車裏頭,哥哥趕著馬走,恩恩愛愛馬車上蕩悠悠。”

這種流行的言語對段如茵來說已是很露骨了,她不滿地說:“你不要唱這種歌曲,我聽著肉麻。”

亓飛甩了一個響鞭道:“這就肉麻了,下邊還有更肉麻的,你聽不慣,那給你唱個民族的,馬鈴兒響叮當玉鳥唱,我和妹妹呀去療傷。”

段如茵強忍著怒火,“你要唱的話唱點正規的,別唱我行不行,為什麼每次歌裏都有我。”

亓飛道:“那有什麼辦法,人家就是這麼唱的,歌詞就是這麼填的,名子就叫馬車夫的愛,你想不想聽完整的未刪版。”

段如茵正想驗證一下是不是亓飛亂唱的,而且想到亓飛說還有更肉麻的,她告誡自己,不能聽,但嘴裏卻遲疑地說:“你唱吧。”

亓飛唱興正濃,臨時改了幾個字,一路唱來,“妹妹你在車裏頭,哥哥趕著車走,我倆的情我倆的愛,馬車上顫悠悠,下麵是女聲——”亓飛學著女聲,“小妹妹我坐車裏頭,哥哥你趕著車走,我倆的情我倆的愛,馬車上顫悠悠,你一步一回頭,淚水在我心裏流,等到日落那西山溝,讓你親個夠。”

聽著亓飛不倫不類的女聲,段如茵在車裏偷偷地笑,她恍惚覺得,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笑,無論在人前還是自己獨處的時候,她也從沒笑過,笑的話也是冷笑,她有些迷惑,為什麼以前不真笑呢,笑一下心情很好啊。當亓飛唱到最後親個夠,段如茵不覺摸了摸臉頰,微微有點發燙,心裏卻非常興奮,好像置身在鮮花叢中,身心舒暢,段如茵心裏暗暗震驚,是不是自己變了,以前絕不允許男人在耳畔亂說一氣,現在聽來卻很高興,為什麼變化這麼大,難道自己像師父那個老妖婆所說的,在不知不覺中墮落了嗎。

段如茵第一次感到身體的疲憊,就在這馬車的顛簸和嘔啞的歌聲中昏昏欲睡,突然馬車停下來,江湖行走一慣的警覺讓她猛地清醒過來,她馬上想到亓飛的麻煩事很多,什麼餓了渴了要尿尿等等,她隔著車子問道:“怎麼回事?”

亓飛的回答語氣很平常,這說明沒有情況,“你說這馬是兩棲動物嗎?”

段如茵又好氣又好笑,不耐煩地說:“廢話,當然不是,它跟你一樣,你是兩棲動物嗎。”說完,段如茵一怔,自己竟然也開起玩笑來了。

亓飛說:“那我們隻好回轉了,前麵有條大河擋住了去路。”

段如茵沒好氣地說:“那麼多路你不走,偏偏走上絕路來。”

亓飛說:“這可不能怨我。”

段如茵說:“難道怨馬,如果馬知道往哪走,用你這個馬車夫幹什麼,光知道唱,不好好看路。”

亓飛辯道:“什麼啊,是你們這的路有問題,好端端的路,開始還是平坦大路,結果越走越窄,最後走到了絕路。”

段如茵掀開車簾說:“你拐彎啊,我是告訴你向南走,但你不能隻管向南走,你看看腳下的路,到處是草,哪裏有路的影子,那是人常走的路嗎。”

亓飛說:“我的智商沒那麼低,如果能拐,我當然拐了,關鍵是這條路沒有岔路,就這麼一條路,我別無選擇啊。”

沒想到段如茵聽了這話,臉色大變,從車上跳下來,環顧四周,神情緊張,亓飛不解,小聲問:“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段如茵說:“當然不對了,咱們遇上了不是土族就是木族的高手,木族的障木法,土族的移石功都能封住通往其它地方的路,正像你所說的,你別無選擇,隻能到這裏,你到這裏,不是的偶然的,是有人把我們引到這裏。”

亓飛瞠目結舌,“有這麼神奇的武功。”

段如茵說:“這有什麼神奇,蒙人的伎倆,隻能蒙你這種有頭無腦的人。”段如茵帶著貶損的意思。

亓飛可不想當個有頭無腦的人,他故作輕鬆地說:“是你神經質吧,這哪有什麼土木族的高人,有人的話早就出來了,你是不是沒了內——”

段如茵急忙喝道:“住口,別亂說話。”然後小聲說:“找死不用那麼心急,你是個啞巴的話我不會嫌你的。”

亓飛說:“作為一個女人,不要太狠毒了,否則除了我沒人會娶你的。”

段如茵喝斥道:“大敵當前,你還有心思鬧。”

亓飛說:“你就是神經有問題,這裏風平浪靜,春暖花開,哪有什麼大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