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段如茵的外婆,老妖婆對木樁上的人高聲說道:“你們的待遇為什麼不同,很簡單,他雖是男兒身,但他自己把自己閹割了,他厭惡做男人,想加入我們女人的隊伍,對於這樣知錯就改的人,老身我是很敬重的,所以他就好好地站在這,是我的座上客,而你卻要被綁在柱子上,成為階下囚,你明白了嗎。”
雖然這純屬虛構,可亓飛聽到耳裏還是渾身不舒服,心裏罵道,老妖婆,說這種話你那麼大聲幹什麼。我們又不是聾子。
更讓亓飛不爽的是木樁那人投來鄙夷的目光,隨後說了一句話,“無恥到這個地步,你還算個男人麼,自宮做什麼,為什麼不去死了算了。”
亓飛很鬱悶,有老妖婆在,沒法用事實證明自己那話還掛在腰下,這時老妖婆又說話了,“本來,我是想凍死你,但是這個人給了我一個啟示,殺了那麼多人,老身有些厭倦,我可以給你一條活路,隻是你肯效仿此人,自宮了事,去掉那個害人的禍根,老身就放你出去。”
那人又呸了老妖婆一口唾沫,——這個時候他隻有這種武器可用,——不過,老妖婆一閃身躲開了,怒視那人,“綁了你半個月,你還這麼大精神。”
那人也怒視老妖婆,“段彩鳳,我陸風寧可死也不會自宮,老妖婆,落在你手,我沒什麼可說的,你有種就殺了我,看我眨不眨一下眼睛。”
原來老妖婆叫段彩鳳,這麼說段如茵是隨的姥姥姓,這個家庭有點意思,一定有故事,有時間可以對段如茵深入地挖掘一點內幕情節。
段彩鳳也就空具女性的皮囊,沒有一點女性的溫柔與耐心,聽了陸風的話,馬上應道:“好,敬酒不吃吃罰酒,給你活路你不走,別怪我不客氣了,老身我馬上就殺你,不過,我不會讓你死得痛快,我要剝了你的皮,讓這寒水河凍凍你的骨頭,慢慢讓你死,最後再問你一句,你是自宮還是剝皮?”
亓飛聽到段彩鳳這話,背上早就起了雞皮疙瘩,按理說,皮我所欲也,那話亦我所欲也,不過皮和那話不能兼得的時候,那也要兩害相權取其輕啊,可那陸風卻堅定地說:“要殺要剝隨你,士可殺而不可辱。”意思非常明了,誓死守衛那東西,然後又是一口唾沫過來,把眼一閉,不再理段彩鳳了。
段彩鳳下不來台,尤其在亓飛麵前,被陸風又罵又唾,她怒得變了臉色,厲聲說:“好,那我就看看你的骨頭到底有多硬。”說著就要上前。
亓飛不喜歡這人,嫌他不會變通,就算不割也不妨先答應下來,為自己爭取點時間,世人誰也不知道下一分鍾會發生什麼事,能多磨一分鍾就賺一分鍾,或許能出現轉機也說不定,實在不行,你騰出手來自殺也行啊,也好過讓段彩鳳剝皮啊,士可殺而不可辱,自宮算是辱,剝皮就不算辱啊。這人,真的。
不過,亓飛也著實敬佩此人,不怕死沒什麼,飲刀成一快,寒光一閃,一輩子就結束了,這叫死個痛快,不怕剝皮就可敬了,亓飛心中暗暗說了聲,夠範兒,純爺們兒。
這樣的人死了太可惜,見段彩鳳要動手,亓飛馬上上前勸道:“外婆,千萬不要,你剝了他的皮,就他現在的狀況,說不定一下子就死了。”
段彩鳳道:“死就死了,死了有什麼可惜。”
亓飛道:“他可正盼著死呢,這豈不正中他的下懷。”
段彩鳳聽出亓飛話裏有話,便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亓飛壞笑道:“他不怕死,就不讓他死,他不怕剝皮,就不要剝他的皮,要撿他怕的做。”
“什麼意思?”
亓飛進一步啟發,“就是說他怕失去什麼,你就偏讓他失去什麼,這才解氣啊。”
段彩鳳這下明白了,不禁哈哈大笑,“不錯,娃兒,還是你有心,他不想自宮,我偏要他自宮,他不動手,我來。”手在身上一拍,已經多了一把紅色的短劍,就要朝陸風的下身刺去。
因為密切關係到自身,陸風一直注意傾聽著兩人的對話,聽到最後,見段彩鳳要自己動手,陸風不禁破口大罵,罵段彩鳳,也罵亓飛。罵段彩鳳變態,罵亓飛幫凶。
亓飛心裏說,笨蛋,我在幫你啊。可是亓飛見段彩鳳要下手,也慌了,這不是他要的結果,俗話說,救人救到底,留人留個全。他忙攔住段彩鳳,“外婆,這事不需要您親自動手,可別汙了您的劍,再說,您拿這麼好的劍去紮男人的那個地方,傳到外麵,別人會怎麼說您,好比男人去刺女人的那地方,您怎麼看,江湖上肯定說您不自重,老不正經,老不要——,反正人言可畏,什麼話都會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