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飛說了句,“有人來了。”
其實不用他說,大家也都聽到了。段彩鳳沉聲說:“別管他們。”
外麵來的是兩個人,聽聲音像是兩個中年人,左一個老妖婆右一個老妖婆在門口叫罵,很是囂張,不過大多是毫無意義的髒話,從偶爾帶出來的幾個關鍵性的詞語聽來,大概是三個同齡人,因為共同愛好——喜歡玩一種類似鬥地主的紙牌遊戲——而金蘭結義,後來被段彩鳳殺死了一個,三缺一,另兩個很鬱悶,於是為他報仇來了,聲稱要把段彩鳳剁碎,剝皮,抽筋,扒骨。
兩人叫罵了一陣,不見屋裏有動靜,其中一個疑惑地說:“大哥,難道沒在家裏,老妖婆為什麼不出來?”
另一個說:“也許是老妖婆聽到我們的名號躲在屋裏不敢出來,老三,我們殺進去,屋裏隻要有喘氣的,一個不留。”
老三說:“好,但要小心,老妖婆是個老江湖,小心她暗算我們。”
房門被小心地推開,靜了一會,那個大哥說:“果然不在,怪了去了,莫非老妖婆出門去找野漢子了不成。”然後是桌椅被報複性踢翻的聲音。
三弟說:“大哥,老妖婆不在,算她走運,我們怎麼辦,撤吧,晚上還有飯局呢,李歪歪請我們為他平事,改日再來吧。”
大哥說:“這樣走了,豈不太便宜了老妖婆。”
“那怎麼辦?她不在我們有什麼辦法。”
大哥說:“三弟,燒了她的房子,在樹上留下我們的姓名,告訴她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惹了我們馬莊三虎就是自尋死期,和她另約個日期,誰再躲就是**養的。”
三弟應了一聲,說:“我先燒了她的老窩,看我的火焰掌。”
亓飛卻沒聽到著火的聲音,接著聽三弟說:“大哥,帶火石了嗎,好像這,這木頭有點濕。”
亓飛在裏屋差點笑出聲來,就憑這實力,還要找段彩鳳報仇,看來一個人要想死也很容易。
大哥說:“三弟,讓你勤練武功,你不聽,這時丟人了,看我的。”
過了一會,那大哥說:“好像木頭確實有點濕。”
三弟說:“大哥,咱們兩人一起來。”
於是,亓飛終於聽到屋外傳來什麼東西著火的畢剝聲。不一會,外間一片火紅,濃煙直往裏屋嗆來,沒過多久,裏屋的頂上似乎也著了起來。
遠處傳來兩人漸漸遠去的狂笑聲和笑罵聲。
三人被火包圍住了,亓飛感到臉上被烤得火辣辣地疼,外間的火舌已經竄進了屋裏,亓飛坐不住了,明知段彩鳳不是瞎子不是聾子,還是提醒說:“火已經進屋了。”
段彩鳳還是那句話,“別去管它。”
亓飛心裏說,火都要燒到屁股了,能不管嗎,他隻好一麵運功一麵密切注意著火勢。
段如茵這時說了話,“外婆,我們先出去吧,我們的處境太危險了,我沒內功,運行不了自閉功,您也不能分心運行自閉功,我們都是血肉之軀,再不走,我們就會葬身火海了。”
段彩鳳說:“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我一撤功,你的內穴就從此打不開了,你就成了一個廢人。”
段如茵果然巾幗不讓須眉,平靜地說:“如果命中有此一劫,我也沒什麼怨言,從此不問江湖事就行了,不要因為我連累外婆您。”
亓飛說:“還有我。”
這人時候,沒人理亓飛,段彩鳳堅定地說:“沒那麼簡單,做了一日江湖人,一輩子就是江湖人,我一定要給你打開圓池穴。”
亓飛問:“還得多長時間?”
段彩鳳說:“就快了,隻要我們堅持住趕在屋子倒塌之前——”段彩鳳話沒說完,屋頂上發出一聲巨大的斷裂聲,屋頂向下沉了一截,亓飛說:“我們能堅持,可屋子不堅持啊。”
段彩鳳說:“我們的治療已近尾聲,豈不前功盡棄。”
亓飛說:“可這房子也到了尾聲。”
段彩鳳居然還是那麼冷靜,從容地吩咐亓飛:“我有辦法,你可以撤掉功力了,到前麵來。”
亓飛不明所以,但這個命令他是非常高興的。亓飛收回手掌,迅速到了段如茵前麵,那種感覺,就像一個旅遊的人終於到了目的地一樣,他終於看到了一直向往的東西,段如茵的雙乳像兩隻瓷碗靜靜地倒扣在胸前,溫馨而美妙,被火光映成了粉紅色,更加誘人。兩顆葡萄高傲地挺立著。
段如茵忽然抬起頭,看到亓飛緊盯著她的胸部,向亓飛投來兩道怨恨的目光。亓飛報之以一個抓取樣褻瀆的手勢。
段如茵咬了咬牙,無奈地又垂下眼睛。
這一切段彩鳳當然不知道,她若知道兩人在這個時候還做這些小動作,一定會氣炸肺的。段彩鳳這時側轉身體,用另隻手拍在段如茵的手背上,然後抬離胸前的手掌,這樣,她就到了段如茵的身後。然後他吩咐亓飛:“背上如茵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