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沒什麼新意,還是罵李老財,然後在大街上溜達,想起誰惹過他就罵誰,晚上住店,沒去春香樓,把頭牌和老鴇子擺平了,也沒什麼可去的了。據村裏的獸醫說,七爺三年前大草垛裏睡覺時被蠍子蟄過,而且正蟄在男人的標識上,所以給他女人他也沒法進一步處理。這天,女保鏢沒跟著他,但七爺一喊她就馬上能到。
第五天,才剛開始,七爺的動向還是個未知。
亓飛一聽,原來就是這麼個貨色啊,剛開始還以為多麼牛逼閃閃呢。有一點亓飛想不透,就這麼一個乞丐暴發戶,那女人聽來武功不錯,怎麼就甘心當七爺的保鏢呢。他有一種想見識見識七爺的衝動,還有那個女保鏢,更想見識一下。他問店家,“七爺什麼時候會經過這裏。”
店家說:“這條街總共才二三裏路,七爺一沒買賣,二沒工作,一天到晚就在李家莊溜達,所以要來回走上幾趟,想見七爺,很容易的。”
正說著,外有有一陣小小的騷動,店家伸著脖子向外望了一眼,對亓飛說:“客官,快走吧,說到七爺,七爺可來了。”
倒不是聽了店家的勸告,亓飛為了看得清楚一些,所以走出店裏,來到街上,遠遠地看著走來一人,亓飛開始時以為七爺是個上了年紀的人,這時一看,靠,年紀不大,幹瘦的小臉,眼睛一大一小,雖然手裏提著錢袋,衣著錦緞,但怎麼看怎麼是個乞丐相。亓飛心說,這樣的人,身上哪一點有爺的跡象,你真把爺這個字糟蹋個可以。七爺走得很慢,左看右看,那些在外麵的人,不敢看他,還是該做什麼就做什麼,隻是街上靜得出奇,隻能聽到遠處的叫喊聲梆子聲和狗叫聲。
因為有人多看了幾點七爺,挨了七爺一頓臭罵,所以這些人都不看七爺,麵對街麵的都轉過身去,本來轉著身的當然不肯轉過來,七爺倒挑了理,大聲說:“怎麼,我七爺來了,你們都裝作沒看見嗎,當我是空氣嗎。”
街上的人隻好轉向七爺,不想笑硬擠出笑容,“原來是七爺啊,早啊七爺。”“七爺早啊。”一片問候聲。
七爺卻臉一沉,“早個屁,七爺我如今腰纏萬貫,獸皇見了我都得客氣著接待,我請的保鏢武功天下第一,想滅你們這些草民易如反掌,你們見了,就問聲早麼。”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應對。
七爺搖著幹瘦的腦袋,“我這種身份,說句請安能小了你們嗎。”
有個馬屁精似的人物馬上喊道:“給七爺請安。”
有人帶頭,接下來就是一片請安聲。
七爺還不滿足,帶著斥責的語氣說:“請安是站著請的嗎?”
眾人都是一愣。
還是那個馬屁精反應快,馬上跪下說:“再給七爺請安。”世上哪都有這種見風使舵的人,他一帶頭,餘下的人就不好站著了,有人也跟著跪下,有的人不情願,但怕七爺找他的麻煩,也隻好跪了下來。
街上兩邊的人都矮了半截下去。
七爺哈哈大笑,手從提著的布袋裏掏出一把銀幣,向眾人一撒,“賞你們的,七爺有的是錢,花都花不了,你們多跪幾次,就不用掙錢去了。”
馬屁精趕緊爬在地上撿錢,眾人也都爭先恐後地撿搶打罵,醜態百出。
由於亓飛站著,而且沒撿錢,就顯得雞群鶴立了。
七爺一大一小的兩隻眼馬上發現了這個另類份子。他朝亓飛走過去。
七爺上下左右打量了一通亓飛,眯著眼睛,不懷好意地笑道:“外鄉人吧。”
亓飛趕緊低眉俯首道:“回七爺的話,是的。”
七爺一指那些跪倒在地撿錢的人,“看見他們了嗎?”
亓飛說:“瞧您說的,小的當然見到了。”
七爺一瞪眼,“他們都跪在地上給我請安,你為什麼站著。”
亓飛陪著笑說:“我今天才到李家莊,不知道這的規矩,不知七爺是這麼德高望眾的人物。”
七爺一聽這話,心裏舒暢極了,打了個哈哈說:“好吧,念你初來乍到,七爺就饒過你,你到李家莊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