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傾可不管那戰場因為他的插手變成了什麼樣,他抬手抹麵便又換了一副樣貌,將沾血的劍隨手扔到鳳族的主帳中便又行蹤飄渺了。
戰事最終以鳳族略勝一籌終結,珩回到賬中看到桌案上沾著血的赤劍先是左右看看然後快步將斜立的赤劍拔起看向被赤劍釘在桌案上的沾血布帛,上麵隻有見麵禮三字。
珩拔出赤劍看著見麵禮三字思索了一會兒記起食金獸的事,隨手取來旁邊一截墜滿竹實的竹竿,去掉多餘的竹枝後當做赤劍的劍鞘將赤劍收好,畢竟離印的血可是個好東西。
而另一邊的離印則水深火熱九死一生,臨傾給他的那一劍讓一眾神醫束手無策不管任何靈丹妙藥療傷秘法都無法止住那傷口流出的血,營帳裏間的血水端出一盆又一盆慢慢的澆到外帳中的火堆裏焚燒殆盡,大量的煙霧順著帳篷頂部的洞衝出,無視風向直入雲霄。
而臨傾就易容成醫者坐在離印的身旁借療傷之名將他的血收入一個仿若無底洞的瓶子裏,隻是他的動作有些遲疑不似之前在戰場上那般狠絕。
離印雖失血過多但他的本體不小,流失掉的那些血根本傷不了他的元氣,而他此刻如此危險確是因為臨傾的那把劍是一柄魔劍,雖然不太明顯但上麵確實纏繞著一縷赤紅的魔氣與血色的劍身相融看不出異樣甚至會覺得那魔氣是神兵利器自帶的劍芒寶光。
而魔族之所以會混的那麼慘大部分都是這魔氣的鍋,因為這魔氣可以引生靈入魔,或者說它可以勾出生靈心裏所有的欲望情緒,然後構建出一個虛幻的夢境引之入魔,而入了魔後那些欲望情緒便會被魔氣無限放大讓初入魔者體會到快感然後愈發不滿,而離印現在便是陷入了欲望交織的夢幻之中,挺過去他便可度過心魔修為心性大進一步,挺不過便會成為欲望的奴隸淪為魔族。
收集到足夠的血後臨傾便撒出一些藥粉為離印止血然後便功成身退離開此地,當然他臨走前也沒忘留下一些小禮物給天族駐守於此地的真正掌權者。
舒衡,天界成名已久的某個上神之子,但天界知道他的人卻並不多,這次到東荒表麵上是監軍實則是真正掌權之人,因為東荒的兵馬大多都是他父親給他的人,此次來東荒最主要的就是提升他的名氣,好事留給自己,壞事都推給離印,這也是天界眾上神的意思,東荒的事弄得好他們就笑納接下,東荒若失敗他們也要占盡好處並將都有過錯都推給那半妖離印,因為他們不容許一個半路殺出來的半妖來爭奪天帝之位。
本來隻需要吃吃喝喝坐等收獲軍功的他現在卻被營地裏的各種突發狀況弄得焦頭爛額,不是這邊有個上神走火入魔需要一批人去壓製,就是那邊幾個重要的上神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突然倒地不起不省人事,再不然就是突然有一群人發癲發狂喪失理智,且見人就咬,等他接到消息時已有數十人被咬傷,還沒等他安排布置好便又傳來了那些被咬傷的人全都昏迷不醒了,整個營地都陷入了混亂之中導致沒人發現營中的人數變化。
另一邊,臨傾的幻影化身行走在屬於自己的勢力地盤之內,不管哪方人馬來探查都能一眼看到他在沿著自己的領地一邊走一邊往地上扔東西,隻是臨傾施了法讓人看不真切,等臨傾走後再上去查看卻什麼痕跡都沒有。
而真正的臨傾此時則站在魔族的一處弱水湖旁,弱水雖毒但對於一些上古獸族來說與普通的水沒什麼區別隻是不好喝,不能喝或者喝了以後會有點不舒服之類的,不會像上古之後的這些獸族一般無用,碰到一點就觸之即化,掉進去連點水花都濺不起來。
臨傾的妖骨屬於上古妖獸但肉身不是,是以得需要秘法保護肉身,而弱水克法術所以他需要以妖骨為主一直運轉妖力至經脈血肉之中再覆於肉身使弱水不侵,簡單來說就是上古獸族皮厚抗造且全身血肉毛發皆蘊含強大的力量不怕弱水侵蝕,而後世獸族皮薄且不會強化肉身的法門,是以讓弱水從普通毒水變成了一大殺器。
而這樣也讓弱水底下成為了一些人藏東西的絕佳寶地,隻需將弱水裏的骨魚或不化石製成盒箱便可隔離弱水護住東西,但這兩樣東西太過稀有所以便又
有了用不怕弱水的上古獸的屍骨來製成箱盒,但這後者需要技藝以及妖力的多少,雖不如前者製成的好用卻依舊一盒難求,因為上古獸族的屍身太難找了更別提妖力強大的獸身,通常還沒等找到那獸身便自散化形了。
回到湖邊,臨傾伸手試探,弱水在他手上如同水珠落於荷葉一樣不沾半滴,他身體前傾順勢栽入水中如同自盡一般突然而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