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二人麵前的女孩衣著相當樸素,甚至可以說是破舊,但依舊無法掩去她溫柔平和的氣質與秀麗的長相。
她手裏的燭火在夜風中微微搖曳,笑容甜而疏離:“對不起,因為現在兵荒馬亂的,加之家裏眼下又隻有我與母親二人,因而她不敢冒然給陌生人開門。不過……嗬,說來也奇怪。我在屋內聽到先生的聲音,覺得不像什麼壞人。於是就大著膽子出來,一看果然如自己所想。”
她就是羅應鍾麼?曾暮言靜默不語,視線落在她身上良久,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又像是在等待於晴苑對此發表看法。而自女孩出現的那一刻,於睛苑就像腳下生根一樣被盯在原處。她直注著女孩白且血色盡失的臉,眼前突然浮現那女鬼的影像,二人的身影緩緩重疊,進而變為一個人。
“曾先生……”她輕輕扯住曾暮言的衣袖,踮起腳尖附耳:“這個女孩就是我們這關的關鍵人物。”
“你確定?”
“別的我暫時沒法多說。總之……先穩住她,試探一下再談。”
“好。你們都是女孩交流起來方便些,就先由你去。”
於晴苑自發走上前:“是這樣,我和朋友來山中遊玩一時迷了路。現在天色太晚,露宿在外也不安全,就想著找戶人家投宿。”她邊說邊觀察女孩的神情:“當然,我們也會支付相的費用。”
羅應鍾臉上維持著笑意:“可以,但隻是一晚。”
“沒問題。”於晴苑扭頭用眼神向曾暮言示意。羅應鍾熱情地招呼二人上前,打開門將兩人迎了進去。
這棟屋子麵積並不大,且整體老化破舊,以致於已算成年的羅應鍾和她的哥哥羅陽要分別和父母住同個屋。恰逢父子二人進城賣菜,夜宿在大兒子家中暫不打算回村。她就將自己父兄的房間收拾出來,讓於晴苑與曾暮言住下。
於晴苑坐在床沿,拿出手機想看看接下來會有什麼提示,卻發覺屏幕再度恢複白茫茫的狀態。無論她怎麼操作,都無法讓它恢複。
“奇怪……”她雙手捧著智能機,挑高眉頭瞪著屏幕:“剛才不還好好的嗎?還不會沒電了吧?”
曾暮言斜靠在床邊,翹著二郎腿:“可能是因為我們已找到本關的目標人物,因而係統沒有再給予提示。我甚至覺得今晚也不會再刷新地圖。”
“有道理。但我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你是想說羅應鍾有問題?”曾暮言忽然想到在門外時她欲言又止的模樣,“還沒進屋時,你抓著我的袖子究竟想說什麼?”
一說起這個,於晴苑這個向來膽大的突然有點後怕。她湊近曾暮言,貼著他的耳朵:“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過。在進入這個世界前,我曾遇到過一個身形和她很像且身穿壽衣的長發女人。雖說並不是百之百確定,但我能明顯地感到二人定有緊密聯係。”
“壽衣……你遇見的其實女鬼?”
“畢竟是恐怖遊戲,女鬼什麼也算基本配置。隻不過……”於晴苑擰著眉思索,不經意間發覺自己距離太近。屋內昏黃加之他身上淡淡的煙草氣味竟讓她有些目眩神迷。她臉上浮現紅暈,不自在地起身站好:“也許是我太過敏感,我覺得要通過這關沒那麼容易。”
曾暮言頗有感觸,他對此的體會可比於晴苑來得深得多。他本想抽根煙緩解下此時的焦慮情緒,卻見於晴苑不知何故一直背對著他站立。他略微想了想,大約是二人剛才靠得太近讓她感覺不好意思。女孩子臉皮薄些會害羞也屬正常。
他將抽出來的煙又收回去:“你累不累?先休息下。我來盯著就行。”
“不,還是我來吧。你進入這個世界遠比我早,才應該好好休息。”
曾暮言低頭一想:“我看這樣。你先睡會兒,等你醒後然後我再睡。”
“還是你先睡,我還撐得住。我們倆也別再推來推去,不然今晚誰也睡不了。”
“好吧,就幸苦你了。”
曾暮言說完,便脫掉鞋子合衣到在床上安睡起來。確定他睡熟後,於晴苑走回原先的位置,重新坐回床沿。她專注地盯著手機,腦中閃過今日所遭遇的一幕幕,擔心自已無故消失的三位好友,不知道她們當下是何處境,是否都安好且待在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