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山路陡峭曲折並不好走,且不像上山時能夠乘坐觀光覽車直接達到民宿。才走了不過近一半路程,已有好幾人覺得吃不消。周偉扶著走得腿發酸的胡博文就近擇了塊幹淨的石板坐下,抬頭對莫夕瑤說:“莫老板,反正時間還早,不如我們歇歇再走?”
美豔老板看了看手腕上的石英表:“現在也才五點三十五分,那就歇會兒吧。反正也要半夜十二點才會開門。”
“總算能歇一歇……”成朝玨靠在她肩上,有氣無力地道:“瑤瑤,我頭好昏。”
“這山道貼著石壁一個勁地朝下繞彎,不昏才怪!但說老實話,你身為體力未免也太差了。看看,除了胡先生因為沒睡好而體力不支,還有哪個和你似的?”
“我哪裏體力差?!明明在床……噢!你幹嘛打我?!”
“誰讓你……咳!”莫夕瑤臉色一紅,但很快又恢複自然:“還有件事忘了說。我們歇息的時間不能超過半個小時,不然等到起霧後這裏的地形會發生新變化,到時候會更難走。”
於晴苑接過曾暮言擰好的礦泉水,剛喝了一口就聽她說出此話,腦中頓時浮現出剛進入這個世界後遇到的情形。她握著礦泉水瓶:“這地方還真有趣,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說地形還能被隨意改變。”
成朝玨把玉輪抱在懷裏用力揉搓:“其實還有個地方也有同樣的情況,而且還出一個很恐怖的女性凶靈!”
“……是哪個地方呢?”莫非他指的是……
“是白淵鎮的妄念山,也叫幻夢山。聽說那個凶靈生前是一戶羅姓人家的養女,後來嫁給自己的二哥為妻。可惜遇人不淑,羅家二哥為了娶軍閥的女兒而將她害死。十多年後,知情後人把她屍骨從水潭裏撈出,立了墓碑卻又在多年後被山洪衝毀,從此成了孤魂野鬼。說起來也真是可憐得緊。仔細想起來,也是好幾十年前的事了……”
不會吧,他說的這個故事還有“白淵”這個地名……他這段看似無心的講述,讓於晴苑等四人的臉色驟然變幻。成朝玨見他們個個麵色欠佳,不禁甚為好奇:“幾位臉色怎麼如此難看?我講的故事很嚇人?”
樂雲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不,隻是……你也說是幾十年前的故事,很驚訝居然會知道得如此清楚。”
“啊……其實我是聽瑤瑤講的,本身並不知道也隻是聽過而己。”
不管是你們中的誰,知道這個都很奇怪。毛芸雲擰著眉毛想了想:“那你曉得那個凶靈後來怎麼樣了?”
“按照通俗套路,自然是被人收服啦~我聽說參與的人中有一男一女完全不會術法的普通人類,也真是非常厲害!”
果然……是你麼?曾暮言默不作聲地盯著專心擼貓的成朝玨,心裏對他的懷疑愈發加重。他轉向身邊一臉若有所思的於晴苑,正要問問她是不是也持著同樣的想法,山道山忽然之間漫起一陣足以遮天蔽日的大霧。
“喵噢!喵噢!!”
“嗚咪!嗚咪……”
值此時刻,兩隻小貓開始不約而同地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聲。隨後,一陣詭異又淒美的音樂聲從某個方向逐漸飄散開來。停在這裏休息的眾人意識到不對,紛紛起身想逃可卻為時已晚。
空靈悅耳的歌聲如影而至,灰白色的霧氣中豔紅色的身影若影若現。來人舒展身肢盡情舞蹈,在他們周圍來回旋轉。她張嘴吟唱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歌謠。
“十個遊客結伴來到深山的木偶城。第一晚夜深時,一把利刃從後刺入雕刻師的胸膛,取出他的心髒懸在舞台中央;第二晚的霧氣比白天更濃,受驚的女大學生跑進槐樹林,頭顱被高處的樹枝劈下,送到那顆心髒旁;第三晚薔薇花的盛放引來小職員的窺望,如蛇的藤蔓纏住他的右臂毫不留情地斬去希望;第四夜的河水刺骨冰涼,就算有人幫肋依然不能保住畫家那美麗的左邊臂膀;在看似走向好結局的第五與第六夜,糕點師與小說家以對方的左右腿為支撐,倒在火場的出口之上;至於逃跑路上的第七與第八夜?那自然是攝影師與記者各失去一片光明。在迎來滅亡的倒數第二夜,小店員走向祭壇,奉獻出自己的軀體;到了最後,明白一切的女老板獨自走向舞台,化作永恒的舞蹈家。沒有人能逃出既定的結局,這片古老的深山野林即將迎來屬於它的永夜啊……”
這陣意有所指的歌唱讓在場之人麵色產生不同程度的變化,就連心跳也不自覺地悄然變快。於晴苑從包裏摸出那把微型激光□□,邁著小碎步走動:“這是死亡順序?絕不能讓她得逞!”
“不過第一夜的雕刻師沒死,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變化。”曾暮言聽到聲音,連忙來到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