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辛苦了，我的青悠。”他安慰性地拍拍我的頭頂，“外麵太熱了，我們找個咖啡館坐一會兒吧。”
零攪動著玻璃杯裏的蜜瓜蘇打水，冰塊與杯壁碰撞、小而細密的蘇打氣泡不斷上升發出細微炸裂的聲響。
“青悠，真的不用那麼辛苦的。”他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心疼我。
“可是我媽媽……”
“你學習是為了別人口中的看法嗎？”
零突然厲聲。我握著叉子正扒拉著蛋糕上的草莓，他的聲音使手中一頓。
“以你現在的成績考一個名門的私立大學很輕鬆啊。”
“不，不是的……”我把草莓送進嘴裏，“我聽景光說他哥哥是東都大學法學部的學生，所以你們考那裏的幾率也很大吧。”
“嗯，確實……”
“我以後也想和你們在一起，所以不得不努力了啊。”
我望向玻璃窗外，東都大學，這個國家頂尖的國立大學，沒有天賦的我隻能付出成倍的努力了……
“你看你放暑假都瘦了，每次約你出來玩都沒時間。青悠你壓力很大的吧，沒必要把自己搞得那麼辛苦。”
“沒事沒事，我們回去吧。”我把最後一口蛋糕胡亂地往嘴裏硬塞，“哎呀我家門禁可嚴格了，再不回去我老爸肯定會一個勁追問我。”
零絕對看出來我在逃避這個話題，他一言不發，埋著頭和我鬧脾氣。
他推著自行車，配合我的腳步同我一起走在回家的阪道上。
“難得看見零穿校服以外的衣服呢。”
“那是因為每次放假叫你出來你都在補習班，我們隻有在學校才能見麵啊！”他撅著嘴，像極了鄉下外婆家養的一隻橘貓。
降穀零注意到了自己脫口而出的不滿，語氣又變得溫和了一些，“嘛，你的私服也是這種感覺的嗎？”
“啊，你說這裙子？”
我小跑了兩步，站在上坡道的地方轉了一個大圈，裙擺處的流蘇飄起來，最後雙手背在身後麵向著零，帶點撒嬌的口吻湊近他的臉，問：“喜歡嗎？”
“當然，喜歡了……”
零臉紅了。他別過臉，用食指撓了撓鬢角。
我偷笑，看看附近沒有行人，快速地在他臉上留下一吻，隻是如蜻蜓點水般輕輕啄了一口，果然收獲了降穀零的疑惑顏。
“我知道零在擔心我，可是，我想用自己的方法再努力一下。”
“你這個笨蛋，別一個人努力過頭了，有什麼困難記得告訴我。”
“啊，好的好的！數學輔導還是要拜托降穀君啦～”
“什麼降穀君啊？我已經告訴我媽你是我女朋友了，拜托以後別再叫那種稱呼了。”降穀零罕見地露出了半月眼。
“誒？零的媽媽知道了？為什麼要告訴她啊？”
我有些慌了。明明才剛交往不久，而且我們都處在高三這種備考的時候，會不會被誤會？……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媽還想邀請你來我家玩呢。”
“不行不行！我，我還沒做好準備……！”
“也是，我就猜到你是這樣的反應了，所以我和她約定等我們center試驗考完了再說。”
啊，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零想把我介紹給他的家人啊，感覺心裏好暖好暖。
“呐，零……”
“嗯？”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