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決態度太過乖覺,平德帝瞧著她手上的傷口,忍不住擰眉,“你這手才剛剛包紮好,還是歇息一下吧。”
“一點小傷罷了,臣妾不要緊的,陛下您放心。”沈決笑的可人,“還是給陛下調香更加重要。”
沈決在平德帝這裏最大的作用,就是調香。原本他就因為之前冤枉了沈決,心裏覺著有些過不去,現在看到沈決時時刻刻都在將調香一事放在心上,平德帝心裏難得的,有了些感動。
“好,好姑娘。”平德帝感歎道,“去調香吧,量力而行,別太疲累。”
“臣妾領命。”沈決態度恭順。
今日她隻調製了一個最簡單的熏香,正好手臂上有了傷口,她在香裏加了點血也不動聲色。
等到沈決將香送上去,平德帝已經又一次睡著了,旁邊放著一個藥碗,碗底有淡淡的暗紅色。
袁喜躬身道,“襄妃娘娘,陛下歇息了,奴才送您出去。”
沈決點頭,好似不經意的問了一句,“本宮記得,陛下用藥的時辰已經過去了,怎麼又喝了一碗?”
“先前陛下動了怒,因此多取了一碗藥。”袁喜沒有多想,直接回答道。
他說的是取了一碗藥,而不是熬了一碗。
沈決表情沒變化,眼神卻冷淡了許多。
這取的不是藥,是她娘親的血。
她抬頭,朝著延壽宮方向看了一眼,心裏冷笑。#@$&
她們母女兩個人的血,一個救命一個催命,她倒要看看,這平德帝究竟能不能受用得起。
自打沈決從延壽宮離開之後,潁川侯被陛下厭棄的消息就傳了出去。
起初大部分人都覺得,沈決娘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不管平德帝往日裏有多寵愛她,她多少都該受到影響。
可超出所有人預料的是,沈決在後宮之中的境遇地位半點變化都沒有,好似出事的根本就不是她娘家。
甚至於,平德帝在聽說襄妃由於潁川侯之事,受了些風言風語之後,還賜下了不少的珍寶,給足了沈決的麵子。%&(&
聖旨到永熙宮的時候,沈決正看著手上那張賣身契。
這是淩天塵兒子的賣身契。
這個孩子和淩天塵的相似之處,可不止在長相,他們父子為人處世更是幾乎一模一樣,一樣的坑蒙拐騙,一樣的貪心不足。
隻是他的心智遠遠不如淩天塵,前世就因為賭博把自己套了進去。今生沈決在各個賭場調查了一番,果然就找到了他。
沈決隻稍加操作,他就進了套,直接簽了賣身契去還賭債。
她將賣身契細致的收好,這可是她能拿捏住淩天塵的關鍵所在。
袁喜拉長的語調也在這個時候響起:“聖旨到——”
沈決起身領旨,聽著袁喜報出來一長串的禦賜之物,心中沒什麼驚喜的,隻覺得奇怪。
她雙手舉在頭頂,態度恭敬將聖旨接過來,由靜純扶著站起身,“陛下今日怎的突然給本宮賞了這麼多物件兒?”
這語氣聽上去實在是漫不經心。
袁喜滿臉堆著笑,“自然是因為陛下寵愛娘娘,見不得娘娘受委屈。您放心,外頭那些閑言碎語,不堪一擊。”
沈決大概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