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決這次來到西景園,身邊隻帶了一個玉屏。
在永熙宮裏,除了靜純做事情最為穩妥,就屬玉屏性子沉穩,不卑不亢從來不多言,在這宮中有些時候甚至感知不到她的存在。
但隻要沈決想挑一個穩妥絕不出錯的人陪在身邊,就定然會想起玉屏來。
相比較之下,玉扇的性子就更加跳脫一些,派人傳話打聽事情之類就更適合叫玉扇前去。
“玉屏,昨個上午本宮休息之後,誰進過寢殿?”沈決偏頭,她手指輕輕點在蘭花花瓣上,貌似無意的問了一句。
玉屏皺著眉毛搖搖頭,“娘娘一貫喜淨,歇下之後便沒人敢進去,除非娘娘召喚。”
這番說辭沈決也猜到了,她微微挑了挑眉毛,“那午休之時守著寢殿的人是哪一個?”
“是靜純姑姑。”
沈決聽得忍不住皺了皺眉毛。
她對靜純自然是十分信任的,不僅因為靜純做事妥帖性格沉穩,更因為這是一個聰明人,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該跟著什麼人。
現如今的沈決,毫無疑問是這後宮之中,最有發展前景的主子,不少宮人都削尖了腦袋,想要來永熙宮做事,想要在她麵前露頭。
退一萬步來講,哪怕靜純真的是季垣的人,也絕不可能在自己守著外殿的情況下,送一封季垣的信過來。
除非她不想在這後宮之中立足,甚至不想在這宮裏好好過活。
見沈決表情似乎有些不對,玉屏躬身靠近,有些小心的問道,“怎麼了娘娘?可是昨日午休之時,奴才們伺候的不夠好,有何不妥之處?”
“沒什麼,隻是本宮記著,昨日睡下時分明是開著窗的,一覺醒來窗戶卻被人關上了。”她揉了揉額角,“被那冷風吹了一陣,好生頭痛。”
玉屏聞言嚇了一跳,連忙道,“是婢子失職,回去之後婢子就為娘娘熬煮薑湯,定然替您去了這傷寒。”
“無妨,一點小事罷了,什麼都不必準備,多喝些熱茶,本宮自然就好了。”沈決打了個秀氣的嗬欠,說話之間覺得又困又餓。
從永熙宮到西景園距離不短,她用了早膳便帶著孩子過來,走了這麼久的路,剛剛又水米未進,現在又要頂著烈日回去。
一時間沈決忍不住在心裏悄悄罵了季豫兩句。
就是這男人實在閑的沒事幹,天天從一個小孩子身上做手腳,這才給她添了這麼大的麻煩,簡直是煩的要死。
玉屏也察覺到沈決走得有些不耐煩了,她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此刻日頭曬得人眼花,“娘娘,不如讓婢子先回去請座輦過來?”
現如今這日頭的確是越來越大了,沈決自己倒是是能忍,但她低頭看了一眼臉頰曬得紅撲撲的若公主,還是點頭了。
“去吧,早些回來。”
若公主從來不知道主動訴苦,直到玉屏走遠了,她才伸出小手給自己扇了兩下,“母親,若兒走的好熱呀。”
沈決用帕子在她額頭上輕輕擦了擦,引她走到涼亭裏,“是母親的錯,下次這種情況母親能推就推,不會再帶你出來遭這份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