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錯,本宮也沒有怪你的意思。”沈決虛扶了玉屏一把,“起來吧,剛剛你被帶到哪裏去了?”
玉屏這才起身,解釋道,“剛剛婢子一出去,便被幾個侍衛圍住,強行將婢子扣下了,直到剛剛才被放回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回想起剛剛的場麵來還是有些後怕,“婢子險些以為回不來了。”
上次瑾王在流雲殿裏處置了一個宮女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剛剛她險些以為自己也要步了那宮女的後塵。
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會遭此橫禍?
“不必擔憂,這好歹還是皇宮之中,有本宮在,起碼可保你們性命無虞。”沈決聲音淡淡,話語裏卻帶著篤定。
她現在的實力還不夠強,依附著的平德帝也是分外不中用,但她還是有一定自保能力,無論季垣還是季豫,她隻想敬而遠之,而不是招惹不起。
並且她也不允許,有人當著她的麵這般欺辱她的人。
“今天的事情委屈你了,回宮吧,早些去歇著。”沈決囑托道。
玉屏眼眶微紅,她搖了搖頭,“多謝娘娘,但婢子辦事不力,實在擔不起娘娘這般掛懷。”
沈決有些無奈的按了按額角。
玉屏這個姑娘做事穩妥,性格也穩重,但與之相對應的就是,有些時候顯得太過謹小慎微了。
就比如現在剛發生的事情,分明就不是她的錯,可是這個姑娘偏生要將罪名都扣在自己的頭上。
“罷了,回宮吧。”沈決有些無奈的擺擺手。
玉屏這丫頭做事還是非常靠譜的,哪怕被扣住了,也沒忘記自己出去是要做什麼的,這一會功夫還把座輦也帶回來了。
外間日頭還沒退下去,沈決拉著若公主一同坐在了座輦上,有宮人打著傘,陰影落在她頭上,她靠在軟墊之上閉上眼睛,腦子裏不斷回想剛剛在涼亭之中發生的事情。
她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被人撞見她同季垣私底下單獨見麵,可謂是糟糕至極。
可撞見的人是大皇子,又顯得不是那麼糟糕。
因為他肯定轉頭就會將這件事告訴淑貴妃。
鍾鑫宮。
淑貴妃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她手中捧著茶杯,用茶蓋輕輕撇去浮沫,放在唇邊啜了一口,精致的唇妝半點不花。
大皇子站在一旁,將今日在涼亭之中撞見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他憤憤道,“兒臣今日不過是照常去禦花園練劍,沒成想居然撞見了襄妃和六皇叔,兩人獨坐在涼亭之中,身邊沒帶任何隨從伺候。”
季詡說到這裏便忍不住攥緊了拳頭,“兒臣剛剛才問了一句,六皇叔今日為何來此,皇叔便對兒臣發難。”
“母妃您也知道,六皇叔一貫對這後宮爭鬥沒什麼興趣,上次就因為您不輕不重的利用了一下他的名頭,還處死了鍾鑫宮中的一個宮女。”
大皇子現在想起來那個宮女死時的慘狀,都覺得有些膽戰心驚。
“就是這樣一個人,現在居然會幫著襄妃出頭,甚至為難兒臣。母妃,若是他兩人之間沒有什麼苟且,我是萬萬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