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起來,朕何時說過要責怪你的話,無緣無故又說什麼無顏再麵對朕?”平德帝說著給了一個袁喜眼神。
袁喜連忙上前去,將這個又一次隻用三言兩語便化險為夷的襄妃娘娘攙扶起來。
“謝陛下開恩。”沈決再抬起頭來,淚水已經落了滿臉。
她哭的無聲無息,又梨花帶雨,側過身子垂下頭的樣子溫柔又可憐。
美人垂淚總是惹人憐惜,哪怕是平德帝這種自私到極點的人也是一樣。
他不自覺就放輕了聲音,輕輕拍著沈決的手背,“你放心,朕知曉你的心意,絕不會因為這種無稽之談而責怪你。”
“至於外頭那些風言風語,你更是不必計較。朕馬上便傳旨下去,誰再有半句胡言,直接拔了舌頭給你出氣。”
沈決恰到好處的破涕而笑,她眼眶紅紅,一眼掃過去就帶著惹人憐惜的嬌柔,“陛下這話說的,好像臣妾是什麼蠻不講理的妖妃似的。”
平德帝振振有詞道,“你是朕親封的襄妃,隻要朕不說,沒人能說你半句不是。”
這話一落下,沈決便知曉這一關算是徹底過了,並且過得十分穩當。
她剛剛雖然是在告季垣的狀,實際上在暗處敲打了季垣和季豫兄弟兩個。
畢竟所有人眼中看來,季垣不可能無緣無故去招惹一個後宮妃嬪,他此舉定然是為了拉攏謝雲。
而拉攏謝雲就是為了兩兄弟爭權奪勢,是朝堂爭鬥,沈決不過是一個後宮女子,進宮沒多久,全靠著平德帝的寵愛過活,身後半點依仗都沒,和季垣又能有何牽扯呢?
這麼一番梳理下來,沈決變成了那個無辜受害受牽連的可憐人。
旁人如何想不重要,但起碼在平德帝這裏,她已經成了一個柔弱無助的小可憐。
“怎麼朕好話都說盡了,襄妃還是在掉眼淚呢?”平德帝這般說著,卻沒有任何抱怨的意思,反而像是在逗弄小孩一般,“想要些什麼賞賜,盡管直說。”
若是以往,沈決聽了這話定然是什麼賞賜都不能要,她起初也是靠這種不爭不搶,仿佛心裏眼裏都隻裝著一個平德帝的模樣,才獲得了這位帝王短暫的偏寵。
但現在不一樣了,她已經是一個寵妃,再做出那副什麼都不要的樣子,就顯得有些虛假,日子久了定然會讓平德帝有些厭煩。
沈決垂下頭去,略略思考了一瞬間,眼睛變亮了起來,“若兒同謝姑娘相處的可好了,不如陛下為她們兩個賞賜一套衣裙,除了規格不同,顏色花樣都是一樣的,起來就如同雙胞姐妹那般。”
“若是這衣裳還是由陛下親自賞賜的,這樣一來若兒定然會十分開心。”
平德帝笑了,“你想了半天,便隻為殿裏的兩個孩子想到了些賞賜嗎?”
聞言沈決愣了一下,她微微皺眉偏著頭,語氣有著不諳世事的天真,“若是依陛下所言,不如給臣妾也做上一套?到時候臣妾帶著她們兩個,旁人還當是引了兩個孩子呢。”
平德帝被這種如同小孩一般的話逗得哈哈大笑。
“算了算了,朕就不該問你,每次你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平德帝擺擺手,“賞賜的事情朕來決定,你就隻管收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