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決現如今便是明擺著在睜著眼睛說瞎話。
什麼編了個圓環?純粹是仗著沒人注意過那朵花所以信口胡謅。
淑貴妃非常清楚這一點,可是她手上半點證據也沒有。沈決便是這樣子胡說八道一番,她也不能跳出來攀咬。
平德帝打從心底裏便是偏向沈決的,因此聽聞她有這樣一番安排之後,他不覺得有任何問題,反而是拉長語調哦了一聲。
“袁喜,將花拿過來,朕要親自查看。”
聽他這般說,沈決便知道這件事情算是徹底穩當了。
果不其然,平德帝隻是簡單的看了一眼,便鬆了口氣。
“果然沒有編製圓環的痕跡,隻有被人踩踏的腳印。”
他這一句果然沒有,落在淑貴妃耳朵裏就顯得格外刺耳了。
平德帝根本是毫不遮掩的在偏袒沈決。
淑貴妃不明白,為什麼平德帝對這個女子這般寵愛,甚至連她這個陪伴了多年的貴妃娘娘都比不上。
她手指緩緩收緊,在人看不到的地方攥成了拳頭,眸光越來越沉。
沈決則是放柔了語氣聲音,聽上去百轉千回,似乎受盡了委屈,“多謝陛下明鑒,不然臣妾險些就被人冤枉了呢。”
雲妃也在這時候及時站出來,“臣妾也覺著,此事應當同襄妃妹妹沒有關係。皇兒曾經將那花拿給過臣妾看,臣妾也碰過聞過,卻連半點中毒的跡象都沒有。”
三皇子的母妃親自出麵來給沈決證明。
一下子沈決所有的嫌疑就被徹底洗清了。
她抬起頭朝著雲妃看了一眼,微微挑起半邊眉毛。
這女人聰明又心細,說的話像是恰到好處的恍然大悟,聽上去輕巧卻又極為重要,一下子便將她所有的嫌疑都洗清。
沈決心頭已經有了大概的估量,臉上依舊不動聲色。
平德帝聽了雲妃的話之後更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他原本就不想為難沈決,現如今雲妃更是給了他一個極為巧妙的借口,讓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輕拿輕放。
“陛下,臣妾有一想法。”沈決微微福身行禮,目光落在了彩玉身上。
這宮女在聽到平德帝說那朵花有問題後,便開始忍不住發抖,整個人跪在地上,額頭緊緊貼在地麵,但依舊抖動得連袖子都在顫。
和起初那種裝出來的害怕不一樣,彩玉明顯現在才是真的被嚇到了。
因為事情和他們之前說好的情況完全不同,她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愛妃有話直說。”平德帝道。
一句愛妃又讓沈決狠狠的抖了兩下,一身的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
她抬起眼來,嘴角帶著輕柔的笑意,“臣妾想問,這個花是從何處尋來的?又是什麼人找來的?”
如果這花有問題,那麼從一開始主動站出來攀咬她的宮女,到後麵找到花的宮人,都有問題,一個都逃不脫。
沈決這話一落下,平德帝的臉色就跟著變了變。
他直接一聲厲喝,“還不快給朕拿下!”
話音剛剛落下,一眾侍衛便齊刷刷的動手,將第一個找到花的太監摁在地上,同彩玉押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