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決手指無意識往緊了收,臉上表情依舊不變,腦子裏卻開始盤算季垣這番話究竟意欲何為。
這男人從來不做無用功,卻在她身上三番四次的浪費時間,也不知是看出了重生的她有些不同,還是另有圖謀?
但季垣無論所求為何她都不會配合,更加不會和這男人有更多糾纏。
“瑾王殿下這番話說的當真是奇怪至極,本宮有些聽不明白呢。”沈決笑的溫柔又得體,“真相如何又豈是由本宮決定的?自然是殿下調查出的結果是什麼就是什麼了。”
她說著將視線一轉,捏著帕子的手擋在身前,做出的姿態滿是防備。
“王爺有什麼話還是快些問吧,外男在後宮之中逗留時間太長,終究是不太妥當,還望王爺為本宮的名譽多著想一番。”
季垣幾不可察的輕笑一聲,嘴角向上勾起。
“本王還什麼都沒說,娘娘就開始下逐客令了,真是好生無情。”他眼波一轉,這番話就帶上了些許曖昧的語調,“本王也不知曉,究竟是女子都無情,還是娘娘格外冷情冷心些?”
沈決耳朵不自覺就有些發紅,不是羞的是氣的。
季垣這男人也不知道是發什麼瘋,做事居然和季豫一樣,開始對著女人使用這種美男計,這種舉動實在是太過低劣了些。
她垂下眼眸遮擋住自己的厭惡之情,迅速將視線撇開。
“抱歉,若是同三皇子一案沒有關係的問題,本宮一概不會回答,還望王爺早些切入正題。”
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落在季垣眼裏,叫他看著更加多了些許笑意。
他真是從未見過沈決這般有意思的女子。
連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在聽說三皇子中毒一案和沈決有關係之後,便主動將事情攬了過來,分明朝堂之上還有許多事情要等著他處理。
原本他還在想著要如何尋一個得體的借口來到永熙宮,沒想到這女人居然先發製人,直接對平德帝說不想讓他來。
這番說辭實在是正中他的下懷,在平德帝眼裏,一個可以在掌心隨意控製的宮妃,和在朝堂之上,權利已經可以影響到他的王爺相比較,自然還是先穩住季垣緊要些。
平德帝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便放棄了沈決。
他完全沒想過沈決為何會對季垣不喜,又為何會主動提及,不願讓他來到永熙宮。
當然,這個男人也完全不在乎。
季垣眸光沉了沉,嘴角的笑意多了些真情實意的味道。
他單手搭在桌子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點著桌麵,“當日娘娘為何會想起來,送三皇子一朵路邊不知名的野花?”
“那不是本宮送的,是若兒送的,小孩子看花花草草漂亮便一時興起罷了,沒什麼理由。”沈決聲音淡淡。
“那娘娘有送花給人的習慣嗎?”季垣眼底含著笑意,“這可是個好習慣。”
沈決猛地抬起眼,目光裏帶著惱怒,還有被冒犯的怒氣。
季垣哪裏是來查案的,根本就是來挑釁她的。
“王爺,您若是再說這種毫無意義的話,本宮可就要送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