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喜見沈決淡定的很,聽到突然傳召也完全沒有忐忑,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心頭也跟著鬆懈了幾分,隻是堆出一張笑臉來。
“娘娘,陛下尋您,傳您過去一趟呢。”
沈決輕飄飄站起身,將那袋裝滿了花瓣的荷包封好口,“若兒在這裏等著母親,母親很快就會回來的。”
說完她轉過身看向袁喜,“走吧袁公公,可別讓陛下等的太久了。”
沈決來到延壽宮時,這宮殿裏的氣氛明顯和以往不同,過分沉靜了些。
她像是什麼都沒有察覺到一樣福身請安,姿態落落大方,臉上還帶著盈盈的笑意,“臣妾給陛下請安。”
“起來吧。”平德帝聲音很沉,表情也不太好看,“你今日去東園做什麼了?可遇見了什麼人?”
沈決一聽這話,臉色微微一變,還輕輕咬了下嘴唇,似乎頗有為難。
她一做出這副姿態來,平德帝就更加生氣了,聲音嚴厲許多。
“怎麼,朕現在問你句話都不行了?”
“當然不是,陛下言重了,臣妾隻是在想該如何同陛下說而已。”沈決微微蹙著眉,有些糾結,“臣妾今日去東園是為了采摘花瓣給陛下,公園裏的花搭配得當有安神的功效,還可以為陛下調製新的香粉呢。”
她說著將荷包呈了上來,“袁公公去的時候,臣妾正在整理花瓣呢,不信陛下您問他一句。”
平德帝目光定定看著,那荷包又抬眸看向了袁喜。
袁喜趕忙點了點頭,“襄妃娘娘說的是,奴才去的時候,娘娘正在整理花瓣,不僅陛下有,若公主也有一份。”
見沈決這句說的是實話,平德帝臉色才緩和了些許,“既然如此,為何一副遮遮掩掩的樣子不肯直說,是不是有什麼事在瞞著朕?”
“因為臣妾不知道該如何跟陛下解釋才好。”沈決幽幽歎了口氣,“在東園,臣妾還遇見了瑞王。”
“哦?你碰上老四了,他跟你說什麼了?”
“這就是臣妾為難之處了。”沈決垂下睫毛來歎了口氣,“瑞王想讓臣妾向陛下詢問祭天一事,再轉告他。”
平德帝臉色微微變了。
沈決搶在他開口質問之前繼續說道,“臣妾也知道王爺是好意,但臣妾乃是陛下的妃子,又怎麼能將您的消息轉告給旁人呢?因此臣妾並沒有答應下來。”
沈決上來就是一番表忠心。
“老四還跟你說什麼了?”平德帝臉色有些難看。
“瑞王還說因為西南地動,那裏的很多居民流離失所,房屋田地都沒了,說這可能就是天罰……”
沈決說到此處低低驚呼了一聲,有些驚慌的看了平德帝一眼。
“陛下恕罪切莫要動怒,身子要緊,臣妾知道,天罰乃是無稽之談,從來都不信的!”
“朕知道,放心,朕從來不會疑心你。”平德帝柔聲安撫了沈決兩句,“除此之外呢?老四在說了天罰之後還說了什麼?”
沈決略微有些猶豫,短暫停頓之後還是選擇了和盤托出,“瑞王還說,如果能將祭天的事情推行下去,想必上天也不會再動怒,天罰也就會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