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早早的就來到了延壽宮裏。
在知道要和季垣一起調查時,他便覺得有所不妥,論心術他完全贏不了季垣。
可直到季垣進宮之後,他才認知道這男人究竟有多麼的惡毒。
分明一開始說要杖斃那些宮人的是季垣,可他卻故意來問大皇子,導致矛頭都落到了大皇子身上,說什麼都是錯,反倒把調查的大權交了出去。
後麵他拋下這個命令又離開了,讓大皇子監督,一刻鍾便要杖斃一個,不可耽擱。
大皇子哪裏見過這種場麵,剛打死第一個時他還能忍,到了後麵幹脆直接吐了出來。
這時候季垣留下的侍衛主動站了出來,語氣冷淡又冰冷的告訴大皇子,可以進寢殿內躲一躲,盤問調查的事情交給他們就好了。
大皇子一聽這話就趕緊躲了進去,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這一緩過來他便意識到,完了又做錯了。
他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丟了醜,先前是什麼命令也沒下,現在就連監督的工作都沒做好,十分狼狽的進來躲藏,連外頭那些侍衛都將他壓了一頭。
然而這時候認識到錯誤已經來不及了,平德帝眼睜睜看著大皇子那副丟人至極的樣子,臉色陰沉的厲害。
“廢物。”平德帝說話的語氣輕飄飄,但這兩個字落下來的分量卻很重,直接將大皇子驚了個臉色蒼白。
平德帝最終還是確信,這江山社稷除了他之外誰都接不了,誰都沒這個本事,哪怕是最像他的大皇子依舊丟人,讓他無法滿意。
外麵被杖斃的宮人慘叫聲接連不斷,在第八個被杖斃之後,終於有人主動開口。
大皇子一聽到動靜就想跑出去,然而侍衛卻根本不給他機會,直接將人押到了天牢裏,繼續盤問。
這時候大皇子總算明白過來,季垣就是故意的,根本不想讓他接觸到調查的真相。
杖斃這種手段不僅僅是用來處理那些奴才,更是直接限製了大皇子。
然而明白了又怎樣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大皇子強行吃下了這個悶虧。
現在就連沈決都能對他冷嘲熱諷兩句了。
“別提他了,幸好朕有先見之明,把老六叫了進來,否則今天這事情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調查清楚。”平德帝冷冷的嗬斥了一句,對大皇子的失望之情簡直是要溢出來。
“陛下這麼說,可是已經調查出真相,知道幕後主使是誰了?”沈決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緊張的揪住了平德帝的袖子,“有人敢這樣對待陛下,一定要查清楚才行,決計不能讓幕後之人逍遙法外!”
平德帝看著那雙哭紅的眼睛,又看向了搭在自己袖子上的纖纖玉手。
“那人也陷害了你,你就一點都不計較嗎?”
“怎麼會不計較呢?臣妾可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委屈,陛下一定要為臣妾撐腰才行呀。”沈決回答的振振有詞,“可陛下是天子,陛下的事情排在萬物前頭,自然也比臣妾重要。”
“栽贓臣妾罪有可恕,傷害陛下則是罪無可恕。”
沈決每多說一個字,大皇子的臉色就難看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