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淑貴妃恍惚間以為自己聽錯了，勾起嘴角嗤笑一聲，臉上滿是嘲諷。
“怎麼，貴妃娘娘以為本宮是在跟你開玩笑，又或者是狐假虎威嗎？”沈決表情淡淡，“本宮今日來，可不是跟貴妃娘娘商量的，隻是跟你說個結論和選擇罷了。”
“要麼你自盡，要麼犧牲掉大皇子和衛國公府，貴妃娘娘可以自己選擇一個。”
她說這話時的語氣和態度，實在是太過雲淡風輕，原本淑貴妃想要大聲駁斥，說她是在隨口胡說。衛國公府百年來的根基怎麼可能說散就散了？還有大皇子，她已經在被打入冷宮前將孩子摘了出來。
平德帝子嗣一向單薄，對大皇子縱然有所失望，可對這個已經長成的皇子，還是會有舍不得，不會輕易下死手的。
可道理淑貴妃全部都懂，但看著沈決這樣的表情，她卻沒了底氣。
她已經不是先前那個掌控六宮，對一切都不屑一顧的貴妃娘娘了。
自打沈決進宮以來，她輸了好幾次，現在更是徹徹底底沒了自己原先的地位，最後的倚仗也太過飄渺，她自己心裏也清楚那根本抓不住，不過就是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罷了。
因此在沈決麵前，她實際上是心虛，是沒有底氣的。
沈決嘴上說的話輕飄飄，聽上去就像是空口白話一樣，但卻能夠成功震懾住淑貴妃。
雲妃見到這一幕，心頭的震驚一波接一波的湧上來，隨後又隱約有了些許快意。
淑貴妃在拚盡全力保持住自己原先的姿態，也無法掩飾她在沈決麵前已經沒了底氣的事實。
從這一刻開始，她們兩個就已經不在平等的狀況下，沈決即便隻有紅口白牙幾句話，也能夠牢牢掌握住主動權，將事態控製在自己的發展方向裏。
“貴妃娘娘說不出話來，隻怕也知道，因為你的倒台，衛國公府受了重創，大皇子到現在連宮門都不敢出，正假裝自己是隻鵪鶉呢。”
沈決輕輕嘖了一聲，嫌棄之情溢於言表，“原本還有一個老衛國公，可以為你娘家爭取上些生路。可惜啊，偏偏被你們控製了起來，還被氣得大病一場，現在連病榻都下不來了。”
淑貴妃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將祖父困了起來，導致現在的局麵幾乎無可挽回。
外頭的人不清楚，但她卻是知曉，祖父年輕時征戰沙場，已經虧空了身子，到了頤養天年的年紀卻又遭遇了這番變故。
在她正式對沈決出手之前，還收到了父親的來信，說祖父身子不大好，甚至咯血，一天當中都沒多少清醒的時間。
“僅憑這兩句話就想要逼死本宮？”淑貴妃抬起下巴仍舊不肯認輸，姿態倨傲，“襄貴妃未免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一些。”
“本宮的籌碼可不僅僅是這兩句話，本宮的籌碼是個人。”沈決上前一步湊近淑貴妃，用隻有她們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貴妃娘娘不是一直疑心本宮和瑾王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嗎？”
她微笑，“貴妃娘娘被供出來的那天夜裏，王爺就在永熙宮。”
“娘娘猜一猜，若是本宮開口，王爺他幫是不幫啊？”